,盯着公蛎的脸道:“你,你好像跟前几天不一样,不是,是和以前一样……尤其是一脸贱笑的样子。”公蛎哼了一声。李婆婆却未在此事上纠缠,继续兴致勃勃地嚼舌根儿:“你猜我昨晚看到什么了?”她唯恐公蛎打断他,紧接着快嘴快舌说道:“一个野男人进了珠儿房里,那男子的背影,同当日的柳大还真有几分像呢。”公蛎原本要走开,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在他赌气离开洛阳之前,珠儿告诉过他曾见有人疑似柳大,公蛎自己也曾遇到过,可惜总是未能当面确认。李婆婆见公蛎神色有异,只当他暗恋珠儿,更加得意起来:“你病着这些日子,我可都帮你看着呢。”她将公蛎拉到一边,悄声道:“我这可是第三次看到,都是同一个人。那背影儿,真跟柳大一模一样,要不是我同阿隼侧面打听过他还在牢里,还以为是柳大回来了呢。”
公蛎压住心底的不安,道:“婆婆你说仔细些。”李婆婆“咯咯”笑了起来,像一只炫耀下蛋的老母鸡:“昨晚不是暴雨吗,我唯恐窗户没关好,打湿昨天买的新米,就趁着中间一阵雨势稍微小些,起来查看,刚走到窗前,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李婆婆家的灶房,位于临街铺子的一角,灶台处有个正对着街面的大窗口,方便对外售卖。“我想着谁这么晚了,电闪雷鸣的,还在街上溜达?透过窗户一看,一个男人站在珠儿家门口。”李婆婆撇着嘴道:“他站在那里轻轻一推,珠儿家大门便开了。你看,定是两人约好了,珠儿给他留的门。”公蛎急道:“可看到脸了吗?”李婆婆脑袋一晃,道:“哼,有什么能瞒过你李婶?我贴着门缝,正想跟过去看看,那人刚好转过头。凑巧一个闪电,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公蛎紧张道:“什么人?可认识吗?”李婆婆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是奇怪,低头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脸上随即挂满不屑:“还以为这丫头找个什么样儿的呢,谁知是个丑八怪,脸就像老树皮,满脸褶子,粗糙不堪,丑得不忍直视。”不是柳大,公蛎竟然松了一口气。但转念想到,不知这人什么居心,说不定比柳大还麻烦,忙追问道:“大概多大年龄?身形打扮怎么样?”李婆婆鼻子一抽,惊叫道:“啊呀糊了!”手忙脚乱去搅动沸出来的茶汤,眼见一锅茶汤毁了,心中恼怒异常,见公蛎仍跟在后面追问,“噼里啪啦”一阵奚落:“我说你堂堂一个掌柜,干点正事儿行吗,跟着我嚼什么舌根儿?都怨你,害得我忘了正事儿……你赔我的茶汤!”公蛎哪有心思同她争辩,随手将荷包里的十几文钱给了她:“好好,都怪我,你快说,你还发现了什么?”李婆婆顿时眉开眼笑,道:“这一点可不够,剩下的我暂且记下。”她索性拉过一个小凳坐下,道:“那人手上不知道戴的什么东西,金闪闪亮晶晶,晃得我眼花……”迟疑了下,接着强调道:“肯定是个金镯子。要是我有这么大个镯子,后半辈子都不愁啦。”公蛎提醒道:“他进去之后呢?”李婆婆瞪大眼睛道:“那人去了珠儿的房间里了呀。无非是鬼混,还能有什么?”她轻蔑地斜了对面杨鼓一眼道:“过了一阵,不下雨了,那人还没出来,我等得腿酸,正打算回房,见杨鼓出来了,一屁股蹲坐在门槛上,嘟嘟囔囔的,倒像是替人守门一样,就这么一直坐到现在。这个窝囊废!”公蛎吃惊道:“这么说,那人竟然还在珠儿家里?”李婆婆正想借他人之口说出珠儿风流之事,听了这话笑得眉毛都弯了,指着公蛎的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老婆子只说我看到的事实。”抓了把破蒲扇摇着,得意道:“这条街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一个青年妇人在珠儿家门口站定,询问杨鼓:“老掌柜,我前日定的裙子,可做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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