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帮助?”怎么说也在世上混了十几年了,这两小子总算具备了基本常识,没有当着陆续聚拢来上课的一两百名同学的面,比划起格斗技巧。于是撤,这个过程中,阿落始终保持着那个偏瘫一样的姿势,被小破半扯半推着。到一边。那么,到底挨打挨得多,有什么帮助呢?小破反问:“你被打到哪里最痛?”鼻子,肚子。嗯,还有一个地方我不想告诉你。小破不以为然:“不告诉我?莫非你有的我没有?”两个人同时往对方身上大略瞄了一眼作为确认,然后不约而同点点头。小破继续:“那个地方我们就算了,万一打坏了搞得将来生不出小孩子,我家两老不会放过我的。”
阿落很八卦:“为什么?”小破就很迷惘,耸耸肩:“我也不大清楚,可能他们觉得生不出小孩子乃是终生大恨吧。”既然如此,候选目标就是鼻子和肚子。“现在我教你,走上前去,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姿势,有什么样的表情,你都当作不存在,那一瞬间,天底下只有他那个鼻子。嗯,我看看,有点酒糟红,青春豆和黑头也不少,不过别怕,打完咱们可以去洗手。然后,聚集你全身所有血气和力量,即使其他部分立刻死掉也不必关心,狠狠一拳打过去。打完,收工。”小破说得如此流畅,简直像事先备过课,听的那个人一愣一愣的,话音落下好久才迟疑地点点头:“这样啊,这样啊。”忽然又惊呼一声:“不好。”阿落对小破苦起一张脸:“我刚才好像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那口气,刚刚听得太入神,散掉了。”小破理都不理他,对准人家后臀一脚踢将过去。不知道怎么踢的,瞬息之间,阿落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一抄三十米,便到了电梯前,在五步开外,学校霸王胡佛,正洋洋得意地与同伴攀谈,古铜色的手臂从校服袖子下露出来,阳光跌落其上,闪闪烁烁。深呼吸。深呼吸。他一句一句想小破对他说的话,对之深信不疑,信任来得毫无道理,但也毫无所谓。全部注意与精神集中于一点,世间万物都再不存在,即将来临的命运,是那硕大鼻子上注定要得到的硕大一拳。在决定踏上那五步征途之前,阿落回头问了最后一句话:“你也是这样打人的吗?”小破摇摇头:“我都是这样被我老爹打的。”挥拳。简单动作包含强硬决心,以及极致戾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命运无常,视人世如过山车。都是这样直截了当的力量,虽千万人吾往也,死又如何。挥拳。拳头应声而落。小破站在阿落身后两米开外,这时摸了摸额角,唇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一切如他训导,指定动作完成得甚为出色。力量虽然不足道,胜在爆发强烈。唯一与最大不足是——打错了地方。鼻子尚完好,高高在上,李代桃僵者乃喉结,正急剧上下蹿动,压挤出声带里鬼哭狼嚎般的呼痛声。胡佛偌大一个身子,在原地转圈跳跃,嗨哈乱叫,显然痛得厉害,一时间连反击愤怒的余地都没有。连带他周围的人也全体呆掉。阿落看看自己的拳头,看看胡佛,撒腿就撤,退到小破身边:“哎,打得怎么样?”小破面无表情:“攻击角度计算错误。”阿落顿时感到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那怎么办?”简短对话还没结束,被捅的马蜂窝已经回过神来。胡佛看来受了重创,靠在墙上,眼泪婆娑,但和他常常同进同出的伙伴,则怒吼着冲了上来。麻烦近在咫尺,阿落习惯性地抱头,蹲下,双腿跨度与肩同宽,口中默念上帝之名,祈求保佑能好好走过这一段被毒打的死荫幽谷。他预想中的千拳万棍并没有如期加身,耳里却传来熟悉的怦怦声。他以为是对方还在做热身运动,胆战心惊地稍微抬头看看,却发现小破的脸近在方寸间,而且还露出一副杀时间的无聊表情,再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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