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显然不是特别好,昨天晚上十一点熄灯前,他在校园宿舍区巡夜,察看各个年级宿舍区的管理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切如常,他却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有很多嘈杂声音,古怪身影,就在自己四周绕来绕去,仔细察看,又一无所有。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得非常不合理。早上起来,天气很好,校园格斗赛马上就要开始,这是他工作中最有趣的一个部分,借机还可以稍微惩罚一下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去上厕所,尿色清澈,没有变黄,更没有带血。
但这一切正面因素都被一种奇异的不祥感冲淡,这不祥感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固执异常,令他落入情绪的沼泽,隐约知道自己将要大难临头,却什么都做不了。上帝保佑,那些不该出现的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魔鬼关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将眼光投向窗外,他不明白自己的恐惧何在,甚至不明白这句话从何而来。阳光如此明媚。视线回到室内,他发现有个学生悄悄走进了办公室。他认识的,佩斯,篮球校队成员,品学兼优,十分正直,在学校里是名人,受到低年级的一致崇拜和爱戴。“有什么事吗?”他略带烦躁地问,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在消磨他的耐心,因而眉宇皱在一起,不怒自威。佩斯的腰板挺得非常直,他穿着上体育课的运动服,手臂肌肉呈古铜色,结实流畅,有型有款。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一点擦伤,接近上臂的地方红了一大块。对他的问话,佩斯没有回答,却直勾勾地盯住他,那双灰色眼睛里空荡荡的,没有包含任何内容。魔鬼关重复了一遍,带着些许怒气:“有什么事?”佩斯缓缓走近,手按在桌子上,向他俯身过去,硬硬地吩咐:“召所有学生在操场集合,所有离校的回校。”这种说话的口气魔鬼关一百年没听到了,他啪的一声站起来,声音压低,低而愤怒:“你在跟谁说话?”眼光继而移到桌子上,忽然看到佩斯的手。那本来是一双天生打篮球的手,十分宽大,手指长而有力,但是什么让它们扭曲起来,带着锋芒,像磨到最快的镰刀,喑哑寒光闪耀。他的震惊来不及消化,就听到佩斯叹口气:“真啰唆。”绕过桌子,他走过来,样子很奇怪——动作很轻灵,无比轻灵,过分轻灵,就像,就像是在漂浮,不时身体痉挛一两下,带来肌肉和表情的奇怪变化。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窗帘无声无息地拉上,外面经过的人都摇起头来——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撞在了他的枪口上,有一壶好喝了。当然,风水轮流转。数分钟后,朱小破家里,电话铃声响起。一道温柔的声线:“你好,小破同学在家吗?”猪哥拿着电话,眼神转向二楼,自昨天晚上阿落他们离去到今天,小破的房间一直微微掩着门,没有什么动静,他稍稍压低声音:“您哪位?”自报身份,教导主任魔鬼关先生。猪哥记忆力极为出色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全世界欠他二百钱的严峻脸庞。“小破不在,您找他有事?”那边的话说得慢慢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在吐:“小破擅自离校,必须尽快返回,我念他新来,不懂校规,这次就不追究了。请家长放心。”猪哥凝视着电话线,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边停下来,没有得到回应,两边的沉默十分压抑,魔鬼关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一小时内,让小破回来,否则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措施。”挂了。猪哥和一边的辟尘对视一眼,后者冷静地说:“小破学校里也出事了。”猪哥点点头:“声音带死气,多半是。”放下电话,手一按桌子,不走楼梯,直接蹿上二楼,闯进小破的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小破不见了。临街的墙上多了一个好大的洞,巨大的力量撞上了结实的墙壁,撞出一个人形的缺口,还是侧面,鼻子形状都很明显,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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