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皮开肉绽。我的背部、臀部裹满了纱布,鲜血往外渗,看起来很可怖。当然,娘不会真的下重手把亲生儿子往死里残里打。我的伤,都是皮外伤。请过来的大夫都说,我至少要养伤两个月。蓝芍压根儿就没有再来瞧过我一眼。刘叔说她和以前一样,一样地用功读书,还说想考北平的女子大学堂。刘叔竖起了大拇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咱们孙小姐哪,当真和男儿一样的有志气!”刘叔笑起来就像个慈祥的老者。然而这个宅子里满是十七年前的我不曾见过的森森阴气。我闭上了眼,回想爹躺在床榻上吸鸦片的样子。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是那样病态而陌生,一如天天坐在芍药圃前修剪枝叶的娘。我突然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墙壁,酿出一个计划……我乘着夜深潜入爹的卧房,在屏风后面听到爹浓重的吐痰声。我的印象中,爹是有洁癖的,他从来不会吐痰。当然,他现在吸鸦片……我顾不上想这样的细节,女子的尖叫声,重重帘幕,一个女子瘦小的身影在那个老年男子的手爪中挣扎。果然是蓝芍。此刻的她,被脱得只剩下兜肚与亵裤。我的突然出现让那个老男人一口痰上不来就晕了过去。蓝芍倒在我怀里,因羞愤而抽泣。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手忙脚乱地穿好,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说:“求你,求你去救我娘……”我把一盆水浇在老男人头上,稍稍花点儿小手段刑逼,问出了对方竟然是一个长相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乞丐。对方结结巴巴地说是老太太逼他假冒的,从三年前……因此还专门让他抽鸦片……至于蓝芍,也说出了那个毁容的“疯女人”是她娘杜金荷……一直被囚禁在蓝宅,三年前被老太太逼得吞了滚油,且被热油泼了脸。至于原因……蓝芍没有说,只是全身颤抖……我立刻明白过来,拉着她的手只说一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救出你娘……”我“爹”……我抓着那个老男人的头发,打了他几十个耳光,问他我爹到底去了哪里。对方哭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只说不知道,吓得都尿了裤子。蓝芍站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h3>六、疯狂的真相</h3>卧房内的大乱已经惊动了全宅。所有下人守候在外,娘单独入内。我问娘爹到底去了哪里。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干脆回答:“死了,埋了,就在那片芍药圃下。”娘又接着笑着说:“你娘不是什么好人,你爹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你爹一辈子风流好色,当初给你提亲,结果看上了儿子喜欢的女人……”
“本来你爹也是没机会的。只是那个玉荷不知和哪个男人有了野种,又撞在白石上。当时血流了一地,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当时除了你爹谁都不知道,杜家大小姐又偷偷使了钱买回妹妹的尸首。发现还剩一口气,硬是救活。然后很快与表哥成亲,等着妹妹生下孩子,谎称是自己的女儿。”我和蓝芍同时看着娘。娘笑着说:“其实啊,这个水灵灵的蓝芍是杜家二小姐的骨肉。”蓝芍怒道:“你骗人!”娘大笑:“你以为自己那个疯娘是什么好人?不敢请好的稳婆,害得你亲娘为了生你难产死掉,害死了自己亲妹妹。那个疯女人,竟然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妹妹,逼表哥强奸了杜家二小姐,让自己的妹妹再也没法子嫁给蓝家少爷。”“这个杜家大小姐和她妹妹一样,爱煞了我儿!”我强笑道:“娘,你不用再编故事了。”娘嘻嘻笑,拍拍手,立刻有两个心腹推着捆绑结实的毁容“疯女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娘慢悠悠地说:“你敢不敢承认害死自己亲妹妹的事实?”疯女人嘶哑着嗓子:“这么多年,我如果不是为了芍儿,怎么会受你们的控制!猪狗不如的蓝家老爷,心如蛇蝎的蓝家太太。个个都是道貌岸然,做的事却是天下最肮脏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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