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呢?这人武功虽不怎的,但门徒三百,谨慎小心,他要躲起来,沈虎禅绝杀不到他。”
门大纶叹道:“可是到最后一样逃不了。江方寸接到沈虎禅言明一个月之内取他首级的讯息后,逃遁三千里,连换十八行宫,调度四十九死士,终日夜镇守两侧,结果,他连身边的大劈刀尚未来得及抄起便死于非命……”
郝不喜双眉一耸道,“怎么说?”
门大纶道:“沈虎禅在宫外挖了一条长达二里的遁道,破土而出的时候,把江方寸自胯内刺入,再从地道遁去。”
郝不喜白眉一蹙:“这家伙端的是刁辣……但省无名在‘海眼帮’中武功最高,也是干杀手出身的,断没理由也死在那小子手下。”
门大纶叹了一口气,道:“按理说便是如此。沈虎禅在十五岁时下挑战书给四十二岁成名杀手王省无名,原就是一件疯狂的事。省无名终日等他来袭,有一日,省无名坐在轿子里,前后七十七个护卫,过松林溪的心月桥,结果轿下‘砰’地一支银枪,搠破轿底,刺入轿中……”
鲁山阴脱口道:“好厉害的沈虎禅!”
门大纶笑了一笑,继续说下去:“轿底下的猝击者的枪尚未抽回,假扮成护卫之一的省无名已跃落桥下,向水中杀到,那是一个高大勇壮神威凛凛几近八尺的青年……结果,省无名还是死了!”
郝不喜目光闪动,禁不住问:“沈虎禅的武功有那么高?”
门大纶摇首道:“沈虎禅就算敌得过省无名,也不是那七十七名高手之敌……但省无名一跃入水中,就死了。那青年根本不是沈虎禅,他叫做唐宝牛;真正的沈虎禅却像一条鱼一般匿潜于水里,一刀就要了省无名的命。……省无名一死,登时溃不成军,不战自败了。”
郝不喜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白眉像雪峰一般皑白,目光像发亮的寒晶,熠熠四射,没有再说话。
温柔问:“唐宝牛又是沈虎禅的什么人?”
门大纶缓缓道:“沈虎禅这个恶匪,除了死党方恨少之外,跟唐宝牛时敌时友,平时在一起,易生争执,吵到动武乃是常事,但一旦遇难遭危,唐宝牛一定不远千里而来相助沈虎禅,端的是古怪。”
他摇摇头又说:“据说唐宝牛是昔年蜀中唐门之后,这个门派极为神秘,我也不清楚他武功底细;‘海眼帮’实在不该轻敌的。”
郝不喜阴阳怪气地接道:“所以不但革动地死了,省无名和江方寸也一概逃不掉,他们三人,都死在刀下。”
门大纶道:“而三个人都留有极凄惨的刀口:凡中刀处,骨骼断成锯状,肌肉反卷,被刀劲震成死肌,就算伤愈,那肌肉和骨骼也变成僵硬麻木,这便是沈虎禅的魔刀所致。”
郝不喜尖厉地道:“我两个孙儿的伤口,服尽灵芝神药,涂尽妙膏秘方,都不见好,便是拜那厮所赐!”
徐赤水也点头道:“不错,涂静、涂动和布十耳的伤口,也都一样。”
门大纶望定温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东天青帝死时,遗体上便有着这样的伤口。”
众人都静了下来,温柔还是问道:“只是……只是凭沈虎禅的武功,能杀得了东天青帝吗?”
门大纶冷笑地掀了掀唇,道:“沈虎禅武功如何,不消片刻他就到来,你便可看到!”
他稍顿一顿,又道,“一个人若要暗杀另一个人,只要他够耐心,够狠够绝够时机,武功再高的人也防范不着。”
徐赤水冷冷地接了一句:“就像今天我们要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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