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指教吗?”
那女子说,“我们本来不是说好当面活捉吗?”
丁五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湖风波,险恶诡谲,变化多端,温女侠实在是……哎,真要笑断我的腰了。”
那女子看看丁五姑的粗腰,实在不明白如何才能将这酒桶一般的腰笑折。
丁五姑随而向鲁山**:“山居宜早眠,沈虎禅当不虞有诈,只是这些摊子,空晃在那里……”
鲁山阴截道:“四周陷井,由侠义堂的人负责,但近身埋伏,则是由门大捕头负责。”
丁五姑微有沉思之色,望了望月色、道:“奇怪,门大捕头和郝老怪怎么还不来……”
突听一人冷笑道:“就算门大纶和郝不喜不来,凭我们‘侠义堂东西双绝’加上青螺峪丁五姑和小寒山燕温女侠,还怕拿不下那恶贼的狗脑袋么!?”
这声音与鲁山阴恰如其反,阴声细气,如蚊蝇低微,但字字清晰可闻,丁五姑只觉后颈如被人吹了一口阴风,回过首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到一个身着黄麻布长袍的中年人、生着三绺黄须,面如纸白,脸上似笑非笑,表情永远一样。
鲁山阴一见,哇哈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就算别人不来,我的拜把子徐兄弟定然不爽约的!”
丁五姑心知来人便是鲁山阴的拜把兄弟徐赤水。
“侠义堂”近年崛起江湖,东支由“五雷天心”鲁山阴掌管,西支则由“无音神雷”徐赤水主理,这两大高手,都非同小可。
徐赤水阴森森地道,“我就说了,对付那小毛贼,用不着闲人来,沈虎禅那贼头充其量不过有一个病弱书生方恨少臂助,有何可畏?简直是蜻蜓撼树,杀鸡焉用牛刀?雷大先生还为他传下了‘神火令’,实在小题大作了。”
丁五姑呢声反问了一句:“怎么?徐二侠觉得雷大先生下错令了么?”
徐赤水虽自负不凡,心高气傲,但一听仍是吓了一跳,忙道:“不是,不是,我可没这样说过……我们此番来拿沈虎禅那恶贼,也只是替雷大先生出口恶气而已。”
鲁山阴也忙接道:“这个自然,二弟和我,对雷大先生都仰之弥高,心服口服,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我们怎敢胡说。”
那女子眨着眼睛问了一句,“要不德高望重,你们就胡说不忌了?”
鲁山阴和徐赤水脸色都沉了一沉,就在这时,夜色里传来猎猎衣袂破空之声。
鲁山阴变色道,“来了。”
徐赤水第二个说话,已看清来势:“不是。”
丁五姑第三个接话,已望清来人:“是门捕头和郝老怪。”
来人一共三十余人,迅速掩近,其中半余是衙役差捕打扮,另外一半,则是披风大挂,一脸精悍之色,一看便知是久经战阵的好手。
前面二人,其中一具是瘦骨嶙峋的清矍老者,猿臂鸢肩,两道白眉,下垂及颊,但下巴光秃秃,额顶也是光秃秃的,相映成趣。
他们疾行而来,看似飘浮在半空,足跟不需沾地。
二人之间,拖着一个小孩。
小孩头上扎着三根冲天小辫子,紧抿着唇,约莫七八岁,脸色苍白,神情痴呆,由于二人挽着他疾行,小孩子双脚离地,毫不费力,直似飞行一般。
二人率领三十余人,掩至丁五姑、徐赤水、鲁山阴近前,陡然停下,就像神仙驭着祥云一般,说止就停,十分飘逸,小孩这时双足才告沾地。
那老者开口就道:“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