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闯得出去,日后江湖上还挂得颜面?”
沈虎禅叹道:“你们既逼然非逼我动手不可,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丁五姑扬声向温柔叫道:“温女侠,你不是来锄奸的吗?怎么不过来动手?”
温柔怔了一怔,道:“我在想……”
郝不喜怒叱:“现在是动手的时候,不是动脑……”
温柔却道:“可是,如果沈虎禅没有犯下滔天罪行,我们又为何要向他动武呢?”
丁五姑冷笑道:“这贼子三言两语,你就信了吗?”
温柔道:“自然不尽信。但是光怀疑不能定人之罪呀。”
丁五姑道:“可是今晚我们若让这贼子逃出去,颜面何存?”
温柔道:“我们是为除暴安良而来,不是为了颜面而战的,”
郝不喜脸涨得通红,雪峰也似的白眉一耸,“好哇!不识廉耻的贱妇,跟贼人是狐群狗党……”
温柔气得柳眉一竖,寒了脸骂道:“你……原来你们就是这样辨别忠奸的!”温柔嗔怒之际,粉脸如酥添上几分英姿,美目清扬,秀丽入骨,那大汉唐宝牛看得痴了,“哈嗽!哈嗽!”又连天打了两个喷嚏。
沈虎禅道,“阿牛,你的恶习未改!”他的话未说完,在他身前、后、左、右的四大高手,一齐对他发动了攻势!
也许门大纶、郝不喜、丁五姑、徐赤水四人中任何一个心里都有些忌惮沈虎禅,不敢对他正面攻击,但四个人合在一起,那胆量决不止于四个豪壮的总和,每个出手的人都有着这样的自恃:四人合力出手,对手只有一人,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万一回扑,死伤的也决不会是留有退路的自己。
这四人中,以门大纶马首是瞻,他武功也最高,出手也最谨慎。
只见他双掌红筋陡现,“奔雷手”已裂石分金地叉了出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留下五分力量以图自保招架。
可是他错了。
四人出手的一刹那,一柄厉青色的刀光飞起,破除一切障碍,一刀,破空飞起一道血泉,一只手臂。
青刃又回到木鞘中。
依旧有淡淡的旃檀香气味。
丁五姑的“五岳轻云炼”,已系住了沈虎禅的右踝,还没有发力拉扯;郝不喜的“剑甲”,六枚齐发,甲尖已戳破了沈虎禅的衣襟;徐赤水的点穴撅,离沈虎禅百会穴也不过三寸!
但谁都没有继续动作下去。
他们的动作像骤然结成了冰。
寒意来自他们的心中。
他们一招才递出,主帅已挂了彩,一只手臂,带着屈曲的骨骼,暴洒的血光,飞离了身躯,跄踉后退,脸白如金纸,出刀的人刀已回鞘,毫不在乎的站着,目蕴神光,但连望也不望他们一眼。
他们心中发毛的是:“如果这一招他们坚持要递下去……”
沈虎禅这时说话了。
他的话是对唐宝牛和方恨少说的。
“不管敌人多少,交手时都当是一人。以一剑杀一人,或伤一人为目的,不必浪费精神体力,敌人众多,反而耗费布阵、编排、行动,我们只要杀伤最近者或攻击者的战斗力,便已足够。”
他跟唐宝牛、方恨少之间的感情,可能介于一种师友之间的态度,在众敌虎视下悠然道出战斗的秘诀。
方恨少和唐宝牛也一反平时嘻谑的态度,很专心的聆听。
可是围攻者的阵势,已魂丧胆寒,失去了杀气,也全无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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