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住了。关山月也忙定神停住。停住再看,眼前是个院子的院门。两扇门开着,一阵阵香气飘送出来,花香。只是听不见里头有什么声息。呼王说了话:“里头是个花园,这时候她该在里头选花插瓶,阁下进去吧,我不陪了!”话落,转身走了。关山月道:“谢谢王爷。”呼王走得不见了。关山月应该忙不迭的一步跨进院门。只跨进院子,就可以看见虎妞了。思念了十年,也到处打听,到处找寻的人。苍天垂怜,让虎妞活着,让他能再见着虎妞,这相见,该是恍若隔世!可是,关山月没动。没跨步向前,没动一动。因为关山月激动得厉害,几乎腿不能抬,跨不出步去!出师以来,经过多少阵仗,经过多少大风大浪!都是攸关生死的阵仗!都是攸关生死的风浪!关山月能面对,能闯越,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可是,如今竟……总得面对!十年来,盼的也就是这一刻!关山月猛吸一口气,强使自己平静,然后抬腿跨步。一步跨进院门,看见了——眼前一片花海,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芳香扑鼻沁心。在“蒙古”,这真不容易。花海里,有位姑娘,着“蒙古”装,背向外,正在选花摘花。看不出是不是虎妞。可是,这花园里还有别的姑娘么?关山月又激动了!他想叫,叫不出声,甚至张不开嘴!这会是关山月?这正是关山月!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都会这样。关山月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而且,关山月比别人更有血肉,更有情义!他就这么站着。着“蒙古”装的姑娘也就那么背着身选花摘花。半天,姑娘终于转过身来了,转过身就看见了关山月,一怔。关山月一颗心猛腾起,几乎脱腔而出!是虎妞!虽然长成大姑娘了,可是脸上还是虎妞模样,只是比十年前白了!关山月只觉鼻子发酸,两眼发湿。只听姑娘说了话,也还是虎妞的话声:“你是?”关山月没说话,他说不出话来。姑娘又道:“你不是‘蒙古’人?”关山月终于说出话来了,话冲U而出:“虎妞!”姑娘又一怔:“你知道我?”关山月觉得出,自己的话声抖得厉害:“虎妞,你不认得我了?”姑娘疑惑:“你是?”突然睁大了一双美目,叫出了声:“你是小月!”认出来了!
足证关山月也没变多少。关山月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虎妞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她像飞似的奔向关山月,到了近前,两手猛然抓住了关山月的胳膊,一双美目紧盯关山月,满脸惊喜:“你真是小月,你真是小月?”关山月任泪水直流:“是的,虎妞,我真是小月。”虎妞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关山月道:“是的,虎妞,我还活着。”虎妞突然也哭了,低下头,痛哭失声。关山月没拦虎妞,也没停住自己的泪水。该哭,是该哭。会哭,谁都会哭。十年离别,生死不知,那种思念,以及所受的,谁忍得住?都该哭出来!就是铁石人儿,恐怕都会一掬同情之泪。良久,良久,虎妞住了声,抬起了头,娇靥上满是泪渍:“小月,你怎么来了?”关山月一样的泪渍满面:“我来找你。”虎妞道:“你还记着我?”关山月道:“难道你没有记着我?”虎妞道:“谁说的?我怎么会不记着你?”关山月道:“那你还那么问我?”虎妞道:“我是不该那么问你,你这不是来找我了么?”关山月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虎妞道:“我也是。”关山月道:“虎妞,我跟关家都受了你的,欠了你的。”虎妞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你来找我就是为跟我说这个?”关山月道:“不是,可是我不能不让你知道。”虎妞道:“不要再说了。”她拦了关山月的话,松了紧抓关山月胳膊的一双玉手,取出一方罗帕,先擦了关山月脸上的泪渍,又擦了她自己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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