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这情形就好像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小伙子,做一些无聊的动作,只求发泄一般。但车缭早已不是毛头小伙子了,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武学大行家。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了。若还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很费气力下去,不必对方还手,他自己就要倒下。心头一清醒,他急忙跃出圈子,和那书生保持三丈开外的距离,绕身游斗的打法虽没改变,但只是跟着对方的身形移动了。书生的箫声忽又一变,从高亢变为低沉,曲调越来越是凄怆,宛如三峡猿啼,鲛人夜泣。车缭听得心中如坠铅块,跟着节拍,脚步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旁观者清,褚岩失声叫道:“车大人,你怎么啦?”车缭瞿然一省,这书生还没出手,他的心灵已受控制,他是情知打不过对方的了。但他可不甘心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对方。他滴溜溜一个转身,手中倏地多了一把精芒耀目的长刀。这把刀的形式十分古怪,刀身细长,刀锋薄得透明,刀柄和刀身相比,短得不成比例,若是拿来和普通的钢刀相比,甚至根本不能说是“刀柄”,只是用两块小小的铁片镶嵌在“应该是刀炳”的部位。原来这是一把用百炼精钢打成的“缅刀”——当时铸造刀剑的技术,以缅甸最为优良,质量最佳的宝刀,是当真可以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车缭这把缅刀就正是最好的一种,不用之时,他是当成腰带卷在腰间的。初时他见这书生手中只有一支玉箫,他以金国一等巴图鲁的身份,自是不能倚仗这种宝刀取胜。而且他原来的计划,也只是想把这书生活捉,以求逼出他的口供的,他有大力鹰爪功,以为已是可以稳操胜券了。此时他已经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当然是不论什么手段都要使用了。他把缅刀一抖,倏的变成一把三尺多长的软刀,喝道:“你这些邪门歪道,收起来吧。有本领的和我见个正章。”刀光霍霍,俨如一道银虹盘旋飞舞,转眼之间,已把这书生的身形笼罩在刀光之下。但那书生仍是意态悠闲,自顾自地吹箫,他的天罗步法展开,随意所之,有如行云流水,车缭的缅刀仍是砍他不中。车缭越发慌了,忽地心生一计,喝道:“老褚,你闲着双手干什么,还不快把那小杂种给我拿下。”只要褚岩帮他把檀羽冲拿来当作人质,那就可以要挟这个书生了。他以为褚岩一定懂得他的用意的,哪知褚岩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他听了车缭的话,露出一脸愕然的神色,却没有立即动手。这个时候,书生的一支曲子也恰好奏完了。他停止吹箫,忽地朗声吟道:“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歇了一歇,玉箫朝着檀羽冲一指,说道:“冲儿,后面两句你给我念出来!”他开始朗吟的时候,檀羽冲的脸上已经现出非常奇怪的表情,似是又惊又喜。褚岩更是诧异,心里想道:“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在刀光笼罩之下,居然还有心情念诗?这孩子不过是个仆人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他手中捧过书本,他又懂得什么诗书?”哪知他心念未已,檀羽冲已经接下去念道:“掩泣空相向,风尘何所期?”书生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好孩子,你果然是我的徒弟!”
褚岩又是莫名其妙,不懂因何凭着这两句诗他们才能师徒相认。“这书生一出现的时候,早已说明自己的身份是这孩子的师父了,为何又要他念出两句诗才能确定他是自己的徒弟呢?”他想。原来这书生在答应檀公直的请求,收他的孙儿做徒弟之时,为了预防有意外的事故发生,曾留下一把扇子,作为他日师徒相认的信物,扇上题有一首诗,就正是他们现在所念的这首诗。这其中原委,褚岩当然不会知道。这书生曾经历过无数险恶的风波,误中别人的陷阱的事情也曾有过。因此他虽然相信檀羽冲就是他要找的徒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