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比老弟痴长了三十年,功力理该比老弟稍为深厚,老弟给我内力震翻,如何算输?”霍天都道:“我的剑术伤不了你,再比下去,也是要认输的。”乔北溟道:“那么咱们再换一个方式公平比试如何?”霍天都道:“怎样比试?”乔北溟道:“请霍老弟与我进静室一谈。”凌云凤道:“有什么可谈的?”乔北溟笑道:“就正是要这样来公平比试呀。”霍天都被乔北溟笑面挽留,不好意思硬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好奇心起,问道:“如何比试,请道其详。”乔北溟道:“动手过招,难免要用上内力,这对你实不公平。其实,咱们在武学上虽未说得上登峰造极,亦已略窥堂奥,何须动手来决雌雄?不如各尽所知,互相诘难,我若说不过你,自当甘拜下风,一切谨依遵命!”霍天都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学迷,乔北溟要和他谈武学上的理论,恰乃投其所好,登时心痒难熬,暗自想道:“我博触各家典籍,融通妙理,内外兼修,不信说不过你!”不待思索,便即答道:“素仰前辈学究天人,既肯赐教,霍某求之不据!说到辩难,实属汗颜,但望老前辈不以浅陋见笑为幸!”乔北溟哈哈笑道:“霍老弟,你年纪轻轻,便独开一派,若再客气,便是看不起乔某了。”凌云凤暗暗捏丈夫手心,霍天都用手指在她掌心划道:“我理会得,你请放心!”他兴致勃勃,不理凌云凤的暗示,竟然跟乔北溟进入静室。凌云凤留在外面,暗暗担心。乔北溟和霍天都进入静室,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方桌,桌上满是灰尘,乔北溟道:“请老弟先发妙论!”霍天都举袖一拂,将桌上的灰尘拂得干干净净,拱手说道:“不敢僭越。”乔北溟哈哈一笑,突然一掌击下,将桌子打得稀烂,立即叫侍者换过一张新桌子来,也拱手对霍天都说道:“看来咱们对武学上的见解是完全不同了!”原来他们刚才的动作,正是各自代表一派见解,霍天都拂去桌上的灰尘,意思是说,武学之道,应该就着原有的根基,除旧布新,化弱为强。乔北溟击碎桌子,却是根本要另起炉灶,霍天都道:“我拂去灰尘,桌子还是桌子。”乔北溟道:“若不毁坏旧的,怎有新的。新桌子比旧桌子那是好得多了!”霍天都道:“人和桌子似乎不能相比!”乔北溟道:“我抑其天性,终能令其木然无动于衷。换其气,练其心,不出十年,他将完全换了个人。依此施为,人与桌子,何以异乎?”归纳来说,乔北溟是主张用霸道的极邪门的方法来练成内家真气,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霍天都心不谓然,但亦感到他的辞锋咄咄,实是难以招架。
正因为霍天都沉迷武学,造诣极深,一旦遇上了旗鼓相当、可以互相论难的对手,那心中的喜悦,也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所以他越感到难于招架,就越振发精神,殚心竭智,与乔北溟反复诘难。他们从午时开始,时间悄悄地溜进,不知不觉,已是黄昏,乔北溟提出了一个武学的难题,霍天都苦苦思索,一时之间,未得解答,忽地想道:“云凤曾读过玄功要诀,不知那本号称天下第一的武学奇书,有否触及这个问题?”他想起了妻子,才蓦然发觉天色已晚,室内的光线也非常黯淡了,心道:“云凤一定等得不耐烦了,说不定她还在为我担心呢。嗯,我也该回去看看她了。”当下说道:“老前辈武学精深,实非晚辈所能企及,请容晚辈慎思之后,明日再来领教如何。”乔北溟哈哈笑道:“古人为学,废寝忘餐;今日与君畅论,我也几乎忘记时刻了,天已入黑,咱们是应该暂时歇息了。”凌云凤正在担心,听得脚步声响,便迎了出来,嗔道:“好在你还记得回来?我以为你被那老魔头迷着了。”霍天都笑道:“的确是有点迷着哩,想不到乔北溟的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