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说前因后果。侧侧与姽婳听出意思来,北帝盛典是何等出风头的事,连今夜的迎宾筵宴,个中景况都会传回诸国,不想前三首乐曲歌舞被霁月一手包办,八音统领乐工却无此风光,真是颜面大失。
侧侧想多一层,道:“这些天来,他可曾难为你?”霁月没做声,萤火忍不住放下碗筷,替她答道:“这老狐狸在行宫一直使绊,背后刁难,可惜下的是软刀子,当面拿他无法。”
霁月正色道:“无凭无据,不要多说。”萤火只是不平,听到数落,也不言语。长生道:“萤火说话,绝不会没有根据。”不住地看向紫颜,就怕少爷吃亏。姽婳轻笑道:“老狐狸碰上小狐狸,未必能讨得了好呢,你们看着便是。”侧侧听了,扑哧一笑。
宴席喜乐的溪流下暗流涌动。
八音聊了半晌,一阵鼓声雷动,正是《九天鼓舞》开演。高低错落的双面鼓或安置在舞毯上,或持在鼓者手中,如星河遍布,浩浩荡荡。一个身著销金云霞羽衣的舞女跃然鼓上,轻盈踏响鼓音,四下芳尘震动。
风软,影斜,弦紧,烟漠,云飘,声动。她彩袖交横,折腰俯仰,如流星惊鸿,艳光灼灼。众宾客目眩神迷,轰然叫好。
八音眼中神采更盛一分,顾盼间俨然如日月,散发不熄光芒。他不经意地望了霁月一眼,对紫颜道:“王上为了盛典,自各国延请了不少乐工舞伎,鱼龙混杂。霁月大师千金之躯,与这些人住在一处恐有不便。”
紫颜道:“既知她到了苍尧,我等自会请她去天渊庭,互相有个照应。”八音欣然赞道:“十师齐聚,北荒之幸,我等必竭力尽地主之谊。”
“客气,客气,躬逢盛会罢了。”紫颜目不转睛凝视舞乐,像是沉醉其中。
“不扰大师,他日再请大师一聚,务必赏脸。”两人约了日子,八音含笑告辞,紫颜玩味地目送他远去,走回席上。
侧侧望了他笑,若论舞者之艳丽,天下莫出文绣坊。每回逢年过节,绣女穿了自家织绣的彩衣争奇斗艳,再寻常的舞曲也能跳出绝艳之采。紫颜不至于为此看得动容,她好奇地问:“你看什么呢?”
“灯火下看不清,那件羽衣臂上的橙羽,用的是黄头鹭,还是黄莺的羽毛?”
侧侧皱眉想了想,姽婳也目露疑惑,璇玑看了一眼,道:“黄头鹭是什么?黄莺儿倒是听过。”侧侧道:“想来是黄莺了,原是嫩黄的羽毛,光影下显得鲜亮些,像是黄头鹭了。”紫颜点头道:“果然,集了七种鸟羽,这件羽衣倒是难得,花费甚多。”三女遂谈论起服饰式样,紫颜亦不时插上一言,有意无意把舞衣一件件拿来算账。
霁月眉头渐展,听他算计得有趣,终于说道:“玉翎王为盛典不惜重金,再说骁马帮家底厚实,这点衣饰花费哪里值得一提?”
紫颜于衣饰上最为用心,不但识得锦绣罗绮,也通晓丝绸织物的价格。踏入北荒之后,因千姿通商合税,对各地物价亦略知一二,因此看到这些价值不菲的乐工和舞者服饰,忍不住要清算一番。
“唔,八音是不至于贪墨这些制衣银子,但太过奢靡也不好,不若侧侧你再想想办法?”他轻笑说。侧侧摇头叹气,“我就带了那百来件样衣,被你拿去献宝了,以后办绣院如何是好?”姽婳看了霁月一眼,“这也不是帮外人,八音手下的人不必多管,你就给霁月姐姐多置几套衣裳,若有献舞,再留一些给舞者就是了,花不了你多少。”
霁月方知紫颜有心助她与八音争短长,心下感激,“今次盛典我并无重任,仅是调制一首新曲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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