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之地,共度此生,终日听你弹琴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这几句高典静听得极为入耳,茫然抬起头来。
两行清泪,急涌而出。当周城牢一只手,轻搂她的香肩时,她心中想着的,仍只是传鹰一个人。
周城宇听到高典静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请即带我远离此地。」
在数丈之外另一间厢房内,聚集了官捷、程载哀等一众高手,话题正是有关汉蒙两大顶尖高手的决斗。
这是杭州的人目下最热门的话题,他们谈的也不例外。
官捷道:「程老师,蒙赤行和传鹰两人,程老师都已见过,不知你对他们胜负有何见解?」
各人都露出极有与趣的神色,因为一般人的推测,都是凭空猜想,但程载哀既然分别见过两人,自己本身亦为有数高手,作出的推测自然权威得多。
程载哀环视众人一眼,面容一整道:「坦白来说,程某若遇上这任何一人,落败身亡,不在话下,但若要我选择的话,我却宁愿面对传鹰,而不想对垒蒙赤行。」
另一汉人高手宁远奇忙道:「程老师,此话何由?既然都是落败身亡,死在谁人手上又有何分别?」
程载哀苦笑道:「当日我在皇爷引见下,得谒魔宗蒙赤行,那经验实在极为可怕。」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陷进了回忆里,面上的表情,便似要在一个噩梦里挣扎醒来。
众人大为惊懔,程载哀为黑道顶级高手,一生横行无忌,居然连回忆起当日与蒙赤行的相见,也惊悸如此,怎不教众人惊骇莫名。
程载哀续道:「蒙赤行最惊人处,是他修成了一种以精神力量转化物质的奇功,那日他只是望了我一眼,我便感全身乏力,完全起不了对抗之念,那感觉就好像在噩梦里,明明见到毒蛇恶鬼,群起扑噬而来,却无法抗拒。」
众人一想,这确是可怕之极,蒙赤行这种境界,实已到了旷古绝今的地步,试问还有甚麽人可以和他对抗?
官捷道:「我想或只有无上宗师令东来,才能与他匹敌。」
众人又继续谈了一会,直至深夜,这才散去。官捷登上骏马,驰向自己小妾的别宅。
街道静寂无人,有如鬼域。
刚转出了街角,小妾的别宅已然在望,官捷一抽马头,停了下来。街心现出了一个人,正是向无踪。
向无踪沉声道:「官兄在何处快活回来了?」官捷嘿然一笑道:「龙尊义等已尽离此地,看你还能约些甚麽人来?」这几句话暗讽向无踪当日联同祁碧勺等偷袭之事,同时亦试探他是否尚有帮手。
向无踪看着这个昔为战友的叛徒,一股怒气冲了上来道:「要取你的狗命,我一个人便已足够有馀。」伸手拔出背後的长剑。
官捷嘲弄地一笑道:「你向无踪多少斤两,我官某岂会不知。那次算你命大,否则早随任老儿等一齐归天。」说完跃落马下,抽出长剑,遥指正向他迫近的向无踪。
旋而官捷大为惊骇,几乎怀疑自己面对的是另有其人。
原来他发觉向无踪气势庞大,剑尖晃动间,精妙绝伦,将自己的剑势完全封死,比之自己熟知的向无踪,功力精进了一倍不止。怎不令他惊骇若绝。
向无踪心中怒火狂燃,想起复尊旗因此人之背叛而覆灭,自己尊之若父的任天文,亦因这叛徒而惨死,低叱一声,全力一剑刺去。
官捷挥剑抵挡,两人乍合又分,双剑互相遥指。
跟着官捷手中长剑堕地,向後倒下,胸前鲜血狂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