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族中只有我的毛发通体银润,如霜如雪。小白的真身则是紫色,妖艳华贵,骚包非常,摊在他身上实在浪费。
我如此愤愤不平,小白被我唠叨得没法子,才告诉我说:“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银狐啊,七百年才有一只呢。你出生时还下大雪,而且为了生你,你娘都挂了,知足吧。”话没说完,他就被他爹揪走了,留下我一个发呆。身后是我独居的洞穴,冷清清,孤零零。
此时不知何方神圣,将我真身说破,立即别开洞天。原先那只眼睛闪烁的地方,忽然亮起来,似无数路灯次第亮起,一路绵延。我这才看清楚,敢情此处就是一口井,抬头不见天日,低头不见地底。深黑井壁四围,此时浮现出大大小小的光晕,我倒像是进了一只灯管里了。
我一时间眼花缭乱,镇定下来后细细探察,四面八方的光华里,原来都反映着我的影像:秀颈灵眸,似笑非笑,银华如雪。毛色体形,都是记忆里自己的样子,不过那神情略带嘲讽,仿佛世情通透,真是陌生。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嘀咕起来:“这是我吗?”
不期然就有人答道:“不是你。”这声音似乎就是刚才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这是七百年前来此洗身的狐族选命者,是你的血亲吗?”
我摇摇头,喊了一声:“不认识啊。”腰背用力撑着,久了便觉得酸疼,我一边张望,一边用尾巴按摩着周身。
那声音“咦”的一下,叫道:“身体这样虚弱?谁叫你来的?”
你在暗我在明,原来自摸都会被看到的,我愤愤地说:“我才不想来!喂,你是谁?”
那声音任何变化都没有,缓缓答道:“我是此间的主人之一。”
我顿时笑出来:“是乌龟啊。”在人类社会,一说人家是乌龟,就会出现流血事件。而眼下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对方居然也发飙了。
我脚底猛地一空,再次急速下落。速度之快,眼前成片成片光影相连,风驰电掣,全身的血都涌进脑袋里,那感觉难以形容。直到“当啷”一声,掉到了底。摔得我七荤八素,稍稍定了定神,我摸到身后的墙壁,触手冰凉而光滑,像是玻璃材质。搜摸良久,一无所获,我饿得要命,心里恼恨,干脆一头向身边最亮的一块光斑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头撞破了,立刻从额上鼓起一个包来,如此惨重,我乱喊一气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吃痛的人,仿佛不止我一个。面前的光斑影影绰绰地翻腾起来,轴柱生锈一样“嘎嘎”转动,整个空间倒了过来。出现在我眼前,竟然是一只小乌龟!
原来那块光斑,是它的背壳。严格地说,这不是一只真正的乌龟,而是一只人头乌龟,还长着头发,梳成两条小辫子,乌黑的眼滴溜溜地看着我,跟我一样没好气:“你撞我干吗?”
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出去……刚才是你跟我说话吗?”
它摇头,指指我脚下:“那是三儿,我是漠漠。”
我低头仔细看看,敢情我踩着的也是一只乌龟壳,而且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