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早应该忘掉了的事,她只知道自己对表哥的言行说不出的厌恶,恨不能他即刻从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现。马车这时候已经拐上了春明门大街,距离崔家位于安兴坊的宅邸只剩下不过三五个里坊。拉车的马儿仿佛也感觉就要到家了而兴奋地一声长嘶。而一道黑影却在这时从道旁太常寺那浓密茂盛的树丛中纵身而出,只一闪便轻飘飘落在车夫旁边。车夫大惊,当即要收紧缰绳,而一只铁钳般的手已经牢牢地掐住了他的喉咙。扑通一声,车夫已经被丢下车去,来人却是李秀一,不过他在脸上蒙了块黑布遮掩面目。周遭骑马的护卫当即上前,试图将马车拦下,而李秀一却是有备而来,他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碎石当作暗器发射出去。只听得“哎唷”之声不断,一众侍从很快便被全部打倒。而等他们挣扎着爬起来,李秀一早已驾驶着马车跑得不知去向。车里的人这时也察觉到外面的变故,崔萍与素素抱成一团,尖叫连连,卢公子也惊恐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马车狂奔了一阵却骤然停下,李秀一一挑车帘子钻了进来。三人顿时一阵惊叫。“都给我闭嘴!”蒙面的李秀一唰一声亮出腰刀,目光朝卢公子冷冷一扫,“卢公子,没错吧?”“是……是我。”卢公子慌乱地点头,“你是什么人?想……想干什么?”李秀一哼了一声却不回答,道:“想活命吗?”卢公子忙不迭道:“想!当然想!”“那好办。”李秀一嘿嘿一笑,“把你表妹留下,你就可以滚了!”
崔萍、素素顿时惊惧地看着卢公子,而卢公子听了李秀一的话当时一愣,接着竟毫不犹豫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汉千万饶我性命!”他说着便手忙脚乱地要往车下爬,却又被李秀一拦住。“你可想好了,表妹和你自己,只能选一个!”卢公子忍不住露出迟疑之色,李秀一的刀刃瞬间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卢公子当即面如土色,颤声道:“好汉饶命!你要我表妹,带走便是!只求好汉千万别……别杀我!”李秀一冷冷一哂,收起长刀,卢公子顿时如受惊的兔子般跳下马车,连滚带爬地跑了。李秀一看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这才又将目光转向崔萍。“崔小姐,看见了吧?你别害怕,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我来只是帮你看清你这个好表哥的真面目。”“你是谁?”素素壮着胆子问。李秀一却道:“我是谁不重要,现在我帮了你,你也应该帮帮我。让我看看那混蛋在你身上画的花!”崔萍吓得顿时抱紧胳膊,连连摇头,李秀一其实早已料到她不会合作,也不再多言,上前一刀便挑断了崔萍身上的腰带,几层衣裙顿时散开,而那个姚琏挂在她身上的香囊也跟着滑落下来。眼尖的李秀一一眼看见那香囊上绣着的“姚”字。“这是什么?是那混蛋给你的?”李秀一用刀尖挑着香囊举到眼前,“干什么用的?”崔萍想了半天,嗫嚅道:“公子说,种牡丹花用的特殊的肥有些气味,挂了这香囊就闻不到了。”“特殊的肥?”李秀一眼睛一亮,“怎么个特殊法?”“他好像说是长安城外野鹿苑的鹿粪……”鹿粪!特殊的肥!只有种牡丹才用的特殊的肥!这可是条绝对有用的线索!此行真是太有收获了!独孤仲平再聪明也不会找到这条线索的!想到自己将出奇制胜赢过独孤仲平,李秀一实在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忙朝崔萍道了声谢,便带着那香囊消失在夜色之中。碧莲房中梳妆镜前已然坐着个中年妇人,一身朴素衣裙,头上裹着布包头,乍看上去就仿佛是个普通的中年仆妇,可仔细一看这妇人的身形实在瘦长得有些过分,大手大脚,骨架硬朗,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男人。碧莲这时正忙着替这“妇人”化妆,一层层脂粉渐渐盖住独孤仲平的脸。独孤仲平还有点不放心,倒不是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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