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瞧得一怔、便是赫氏四魔,也无不为之膛目。原来谷沧海这一棒,虽然是赫氏兄弟所传的黑河十二棒的架式,但形似而神非,落势微有变动。这一棒竟把正信僧砸得出了一身冷汗,不能不退。两人旋即展开一场激斗,谷沧海每一招皆是黑河十二棒的路数,但总是有少许不同。赫氏四魔见他棒法虽然略略失真,可是,对付起这少林高手的戒刀,竞是恰能生出克制之力,只打得正信僧无法逼前一步。须知这闯关规矩,虽是不许伤及守关之人,但大凡修习武功之人,总会对危及己身的招数,本能地闪避或封架。况且亦须防备万一敌方胆敢毁禁犯规,真将守关之人击毙。是以守关者多半不敢挤了命地进攻。眨眼工夫,两人又斗了十七八招,谷沧海晓得不可拖延,免得生出波折,更不怠慢,飕飕连挥三棒,把对方半诱半逼的掉转过来、随即倒纵落台下。依照正信自家所言,他已经闯过了这一关,那俊仆只好作此宣布,并且把金牌交给赫大龙。赫大龙露齿一笑,接过金牌,向这名俊仆道:“大名之中恐怕嵌有—个季字吧?”那俊仆一征,点头道:“小的名叫季金。”赫大龙道:“好极了。”这话可把那俊仆季金弄得一楞一楞的,全然不晓得这一句好极了是什么意思。
不但俊仆季金一楞一楞放手,连赫大龙自己也觉得很惊讶狐疑,因为这句话是谷沧海教他说的。谷沧海当时嘱咐他说,假如季金报名之时,真的一如所料名字中有个季字,便报以一句好极了。为什么要这么回答,赫大龙也不知道。那俊仆季金当然更如十丈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赫氏兄弟随即跃下擂台,和谷沧海合在一起。谷沧海劈头第一句便道:“大哥快快向小弟作悄悄耳语状。”赫大龙不敢怠慢,立刻在他耳边,装出跟他俏语之态。刚刚弄过这手脚,只见一个人挤过来。赫氏兄弟望去,敢情此人正是俊仆季金。谷沧海道:“你有话跟我说吧!”季金方自一怔,谷沧海又道:“这是我大哥的意思。”季金又怔了一下,才堆起谦卑恭敬的笑容,说道:“小人特地前来叩问赫大爷一句话的。”谷沧海道:“知道了,我大哥说,你们仆婢太狂傲,目无余于,所以故意让你们头痛一下。你们的主人呢?”这一句问话紧接着发出,大有突袭之意,季金不由自主地向左方望去。谷沧海眼利似刀,也跟着望去。但见两丈外有个青衫文士,恰好转过身子,因此以谷沧海的眼力,也仅能依稀瞥见他的侧影。他的印象是这个青衫文士十分俊秀,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最深刻印象是此人鼻子高挺异常。谷沧海也装作没有注意到、季金道:“敝上严禁小人宣泄他的踪迹,这—点万望柯三爷见谅。”谷沧海道:“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不去见他便是了。但贵主人的高姓大名,总可以告诉我们吧?”季金迟疑了一下,才道:“敬上姓唐讳天君。”谷沧海道:“贵上虽然在宇内声名不显,但咱兄弟却敢信必是当世高人,俗语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以诸位才能及自信观之,可知贵上更应何等高明了。”季金突然醒悟,讨道:“我真太糊涂了,第一点,这柯继明后面的话,不可能是赫大龙事先指点的。第二点,我是来问他的,并非被询,何以反而让他问出了主人的姓名呢?”当下面色就显得很不自在,道:“柯三爷夸奖了,只不知道这些话是你问的呢?抑是赫大龙预先拟定,只借你之口传达此言?”谷沧海心中一笑,讨道:“你现在才醒悟,未免太迟了。”口中应道:“后来的话当然是我问的,大哥哪能吩咐这么多呢?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季金一想也是道理,即使对方是受赫大龙所教,但他如若不愿承认,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意思。换言之,他这一问全无作用,可算是白问了。反而招惹对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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