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说,你说!”行者方道出师徒在小西天遭遇,听说那魔头假冒佛祖,又自称是如来老舅,作恶多端时,如来气得脸发紫,一时无话。
喝道:“你这猴头胡说,佛祖哪个舅舅能做妖怪!”须菩提令罗汉:
“先把这厮打三百杖,与师父出气!”众罗汉一拥而上,将行者按倒在地,掀了虎皮裙,雨点般打。在如来面前行者不敢施法护身。那屁股蛋子本来就红,愈打愈红,鲜血淋漓。行者疼得大叫:“老佛,妖怪打俺,你也打俺!”
如来才叫住手,道:“谁叫你当众辱没我家门!”唤行者“起来”。
行者在地下打着滚道:“皮开肉绽,起不来也!”如来道:“你这泼赖,如何才肯起来?”行者道:“佛祖须说清,与那魔头有亲无亲?”如来道: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行者道:“不懂,不懂!”如来道:“玉帝不惹,观音不降,他便是我亲;倘不以为然,不惧不畏,与他争斗,他便不是我亲!”
行者爬起来道:“佛祖畏他否?”如来道:“我畏他,笑话!便说与你听听,也省得你心里嘀咕,说我果有个妖怪舅舅——当年我苦修六载,入尼连禅河沐浴,因体力不支,牧女以糜粥活我,确有此事。但并无粥中羼人乳之事,更无尊母之说。我得道后,牧女也证菩萨身。其兄长先人法门,叨妹子光亦得了功果。后却又走火入魔,多行不义。我亦曾规劝惩诫,那厮一时收敛。
这些年不知下落。不曾想他竟将前事任意演绎,假冒我亲,坑蒙拐骗,图财害命!又欲代我为世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即与尔等同去小西天,降伏那厮,廓清沙界!”
行者、沙僧大喜:“师父有救也!”那如来纵起五色祥云,起在空中。
又住下,朝诸弟子道:“多备云轸,随后赶上!”行者跳在空中道:“老佛,备云轸做甚?既不是‘舅舅’,还要车辇幢盖迎他回来?”如来道:“谁接他!我那抵园毁圮久矣!今听舍利弗一说,心甚不忍。那魔头不是敛了数千万不义之财,何不取来修葺园!”行者道:“老佛,休怪俺说,那也是一方百姓的血汗钱,轻取不义!”如来听了,“谁轻取?老僧不是亲去灭那妖魔!
你晓得那魔头法力,降他容易?”行者又道:“便是有功,也不该取那财物。
老佛常言色相空虚,世上无永固不坏之物,还修那抵园做甚!”
如来笑道:“你这猴儿,还晓得经义。倒堵得老僧无话可说!”转脸见舍利弗、迹叶等弟于驾着龙车、虬车、风车、鸾车、麒麟车..半云半雾而来,道:“且住了。”众弟子道:“师父不言多驾车来?”如来指行者道:
“他不叫动那钱财!”众弟子发怒:“这猢狲,莫不是要留着自己享用!”
行者道:“老孙天生不爱财!那一方百姓被妖魔收刮得十室九空。想等佛祖降魔之后,老孙跑跑腿儿,将那财帛分给方圆数百里贫寒之家,聊以度日。
胜似建七级浮屠!”众弟子嗔责道:“好你个猴儿,叫老佛出力,你施舍买善名儿!”行者忙道:“俺绰着如来之名行善,逢人便道此乃是佛祖慈力,灭了妖魔,叫俺来送活命钱。着他家家拈香、户户礼佛。叫老佛时时耳朵烫,频频打喷嚏①行耶?”逗得如来直乐:”死猴子,作践起老僧来了。不怕我念‘紧箍咒’,勒出你眼珠子!”行者忙道:“莫念,莫念!毁了老孙,谁替你保唐僧取经!”如来道:“体这般说,‘死了张屠夫,吃不了混毛猪!’你不保他,他就取不了经?”——此话灵验,那唐僧不久果然孤征天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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