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时有点“黑钱”赚。尽管经常给别人骂,但是我也经常骂别人,所以不算吃亏。除了偶尔做做作家梦,向往一下高档的生活,对一切没有太多的意见。然而花蕊不一样。她认为一切都不大合理。比如人家都上大学,她只读了个初中,导致她只能打这种每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这其实要怪她自己,她不怎么肯读书。她原先以为凭自己的姿色,可以到什么公司里做个花瓶(她自己说是文员),但是那些老板却要求花瓶也要有文凭,会电脑,真是莫名其妙。她讲这些的时候,语气愤愤不平。我就附和着,但是在心里暗暗庆幸。要是她真去做了花瓶,我就没有机会了。当然这种想法很要不得,所以不能说出来。
我对花蕊的一切都有浓厚的兴趣。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她家里的情况,询问她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她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下巴磕在碗上割出一条缝这件事我就问过三遍。我抚摸着她下巴上至今犹存的伤痕,询问各种细节。
花蕊笑着说:干啥子嘛?你都问过三次了。
我用了一句很温情很文学的话来回答。我说:我要把你的一切都刻在心里,永不消逝。
花蕊怔愣一下,突然转过身去,好长时间不转过来。我有些慌神,以为得罪了她,就伸出手去抱她,结果摸到满手的眼泪。
这一刻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心在剧烈绞痛。我突然冲动起来,把她整个搂在怀里,不管不顾地大声说道:花蕊,我要娶你,你嫁给我吧!
花蕊全身都颤动起来,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就起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随后我去敲过好几次门,她都不开,只是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最后一次,我听她声音平静,好像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去自己的房间。自然,觉是睡不好的了。
十一
第二天,花蕊就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们照样疯狂。但是她的激情似乎有点不如从前,采取主动的时候少了。甚至有几次还走了神,眼神空洞洞的。
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然而不好说安慰的话。其实那个晚上,我也想了很多,差不多整夜未眠。
我在想江时虎、魏文馨、以及我即将出生的小孩。我还想了我的父母和魏文馨的父母。当然,我也想了花蕊。我明白当时是冲动了些。但是如果花蕊要嫁给我,我还是会答应。我不怕后果难料。
然而花蕊不提。每当我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忍不住要旧话重提。但她似乎知道我什么时候想提这件事,总是及时把我拦住,笑着聊些其它的东西。
过几天,江时虎说要跟我谈谈。他愁眉苦脸,精神恍惚。我心里头“格登”一下,冷汗从背心上渗出来,也变得有些恍惚。人如果做了自觉惭愧的事,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也说明我心理素质不够好,不是干大事的料(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常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将来必定要成就一番事业)。
我神情紧张地准备听江时虎声讨我。但他好一阵不说话。你知道的,他就是这样,出张牌都考虑老半天。如果是以前,我老早不耐烦了。然而这次我心虚,没敢大声嚷嚷。
感觉上过了一个钟头,他才犹犹豫豫地说:花蕊想要搬回厂里去住。
我说: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搬回去?
江时虎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
我问:她没跟你说原因?
江时虎说:有。
我啼笑皆非:有你就说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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