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过了,只是一点小事,不劳费心,请回吧。”雷被笑道:“既然如此,卑职告退。”说着,便率领几名骁骑营同伴告辞离去。李敢目送雷被走远,才回到殿内,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他冷静吩咐道:“白师兄,通知严先生,这里的事情已然办妥,请他务必要将名单送到。”“是!”身后一名部属躬身应道,快步出门而去。李敢望着被装进麻袋的董武尸首,低声叹:“董武,你命该如此,可怨不得我!”渭水河畔的花会彩台上,今日第三个出场的虞凤至正在表演。万众瞩目下,虞凤至从容落坐,清澈如波的目光懒懒拂过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皓腕轻抬,将一支竹笛送到唇边。清幽委婉的笛声响起,是一曲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楚曲《采菱》,仅仅吹出几串音符后,台下已是鸦雀无声,连原本此起彼伏的咳嗽也尽数停止。乐如清泉,汩汩绵绵从她纤指间的笛孔里如清冽甘泉般流淌出来,不含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息,仿似天籁之音,沁人心脾。人们或站或坐,痴痴地仰望着彩台之上的虞凤至,见她袖袂轻舞发丝微拂,美绝人寰令人疑似凌波仙子,尽管与她相距数十丈甚至上百丈远,仍担心轻微的一口呼吸也会惊扰到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一名身穿宽袍的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虞凤至,轻轻赞叹。
“主上说的极是。”身边一名长随打扮的中年男子附和道:“素闻长安有三位吹笛高手——乐师李延年、博望侯张骞和卫大将军。可此女的笛音空灵飘逸犹若云起泉涌,似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虞凤至,是平阳公主府选送的花女?”青年男子问道:“什么时候她的府里又出了这么一位妙人儿?”“据说是公主殿下以重金从楚地聘来的。”右边的一个老者小声回答道:“别看她珠圆玉润纤纤弱质,首日一场剑舞豪情四溢冠绝全场,就连司马相如、东方朔这般眼高于顶的风流才子,也禁不住击掌叫好。”“公孙。”青年男子说道:“回头告诉平阳公主,我要见一见这花女。”公孙扭头,在身旁一个貌似老汉的下属耳边低语了几句,见那老汉点了点头悄悄离去,他便向青年男子笑道:“这刻也不知公主殿下在哪里,需得找上一阵子。”话音未落,彩台下忽又响起铮铮琵琶声,与虞凤至的笛音相和。“好嘛,又来一个。”青年男子怔了怔,微笑道:“今日我们耳福不浅呀!”说话间,琵琶声渐渐高起,旋律悠扬,奏的仍是那首《采菱》。但听它忽如莺语呢喃,忽如幽泉凝冰,轻拢慢挑似珠玉落盘,让闻者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甚或那名叫的公孙的长随都忘记了回答,视线投向台前,急切地想找寻那位弹奏琵琶的佳人。只见一位绝世丽人怀抱琵琶,盈盈走上彩台,来到虞凤至的身边,正是纪醉若。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笛声与琵琶相得益彰,好似一双比翼齐飞的灵鸟,洒逸飘渺地遨游在蓝天碧水之间,一时间也不知倾倒了台下多少王侯才子!一曲奏罢,余音绕梁,台下久久沉寂无声,唯有渭水在“哗哗”流淌。“哗——”蓦然间,雷鸣般的掌声从数万的人群中轰然爆发,人们像是醒了过来,拼命地鼓掌喝采,将心中的赞美毫不吝惜地送给台上的绝代双姝。“这真是春兰秋菊难分轩轾啊。”那老者感叹道:“闻此一曲,余终身无憾矣!”“走吧!”青年男子转身往外行去,前方有数十名身材壮硕的观众,不着痕迹地将人群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主上不想再看下去了吗?”公孙紧贴青年男子左侧,小心翼翼护送他离开。“你以为这般佳人,接下来还会有吗?”青年男子说道:“尝过了山珍海味,再吃粗茶淡饭便没胃口了。”公孙心里巴不得赶快离开这等鱼龙混杂的场合,尽管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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