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皆是手持劲弓的侍卫穷追不舍。正西方向的宫墙在望,古斯琦抽了口冷气,道:“这宫墙竟是这般高的么?”宋别道:“将你背负的绳索交于我。”他手持绳索一端,劈手夺过古斯琦随从手中的肃海神枪,奋力掷出数丈,牢牢戳于地下,随即腾身而起,足尖点住枪杆,微一借力,便荡上墙头。他展臂挽住绳索,向古斯琦招手。“上来。”古斯琦大喜,抄住绳索,足蹬宫墙,便向上攀。宫中侍卫却跟得极紧,此时也不过在五十步开外,知他们翻过宫墙,便无处捉拿,不用号令,人人张弓就射。古斯琦眼看就攀上墙头,却被利箭攒透肩胛,浑身一颤,几乎撒手落地。他的随从见势不妙,飞身上前抓住他的脚踝,拼力向上一托。古斯琦勉强抠住瓦缝,宋别俯身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拎在墙头之上。那随从却舍不得肃海神枪,腿上已中一箭,仍将长枪自土中拔起,握着枪杆攀绳索而上。“放箭!”一股整肃禁军人马从散乱的侍卫人丛中冲出,最前一排强弩对准墙头的宋别和古斯琦射来。那随从回首一望,脸色大变,以枪尖戳住宫墙砖缝,一跃而起,硕大身躯将宋别和古斯琦挡得严严实实。只见他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背后已中数十箭。“阿砮!”古斯琦大叫一声。那随从将古斯琦与宋别掩在胸前,三人一同翻过宫墙,滚落在王宫外的乱草中。古斯琦上前察看那随从伤势,却见他倒于地上向宋别艰难点头,指了指古斯琦,将手中长枪奋力抛向宋别。宋别茫然将肃海神枪接在手中,心中陡地一跳:二十余载,弃而不失,失而复得,难道枪尖之上果有神灵纠缠?他仰面苦笑,这天上诸位祖宗为何就是不肯放过自己这个逆子?“走!”他拉住古斯琦,摆脱所有纷扰似的,向澜月园深处疾步奔逃。四更时分,大理王宫四角钟楼丧钟齐鸣,自大理城中心,层层向外,隆隆钟声交相呼应,一如狂飙的冤魂厉鬼冲撞着叠叠墙垒,整个大理城震得几欲骨碎筋折。大理太子段秉蓦地从铺着象牙席的雕花大床上坐起身来,至此时深夜他也未曾有过丝毫睡意,钟声更使他精神抖擞,他冲外高呼道:“王桂!王桂!”“太子爷……”王桂还有些睡眼惺忪,跌跌撞撞跑进来道,“什么吩咐?”“你听见了没有?”段秉摸索地上的鞋子,问道,“什么动静?”“啊……”王桂这才魂魄还窍,变了颜色,道,“太子爷,听上去是城中钟声都响了。”“都响了?”段秉明知故问,趿着鞋奔到雨后清爽的夜风里,仰头越过围墙屋脊,向王宫方向望去,“这不对,象是王宫里的丧钟。快取我的衣裳来。”“太子爷,想必是弄错了吧?这一阵没听说宫里哪位主子……”“混账!”段秉道,“除了国王、太后驾崩,绝不许轻动丧钟,这都不知道么?”“万万不会啊。”王桂捧来段秉的朝服,服侍段秉更衣,一面疑惑道,“王上昨天还不好好的,太子爷见过的呀。”
段秉道:“无论如何都是起了变故,王宫前候旨总是不错。”这时旁边寝殿的太子妃景优也披了衣裳出来,上前问道:“太子,何故鸣钟?”段秉揽住她的肩膀,微笑安抚道:“无事、不妨。我这便去宫里问。公主一定在殿内,千万不要走动,这些天苗人作乱,一切以小心为上。”一干内臣众星捧月似的,提着灯笼护着段秉往府门处奔,门房的小厮侍卫都已起身,闻讯备了马来在门前等候。段秉还未上马,却见接口灯火通明地来了一路人马,正是宫中侍卫首领。“怎么回事?”段秉抛了缰绳,奔上前颤声问道。那侍卫首领滚下鞍来,跪爬上前,抱住段秉的腿放声痛哭。确实得手了!段秉眼前辉光一片,浑身说不出的轻飘温暖,身上骨肉均在缓缓融化,自有脱胎换骨,魂魄升腾的快活。他忍不住仰面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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