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办公的地方写文,因为那地方小小的,门一关与世隔绝了似的,很舒服,亦不会产生一个人都没时的那种寂寞感。私下里,我已经把它当成我的小天地了。一写就是两个多小时。写完一章抬头看钟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八点半了,外头似乎在起风,因为我听到几下风把窗吹得嘭嘭作响的声音。想起白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色,我决定早点回去休息,虽然脑子里那些构思还在泉涌似的试图突破我的脑壳往外挤。把完成的章节贴到网上,我站起身准备出去倒杯水解解渴,然后趁着没下雨赶紧走人。最近总是特别容易口干,以前可以一天不喝水,这几天一天喝上六七大杯水都觉得不够,跟个水牛似的。我把这归咎于可能是空调间里待得久了的原因。推门出去,外头黑漆漆一片。因为之前他们走得早,所以外面的灯包括走道上的,一盏都没开。我摸着黑沿着墙去找开关。刚碰到开关头,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乒地发出一声轻响。我突然看到落地窗外那片蔷薇丛里有着什么东西微微一动。猛想起那个雨夜的经历,那些声音,还有那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张梅苍白的脸……手臂上不由自主起了层鸡皮疙瘩,我贴着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马上开灯,还是趁着黑到窗边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就这么僵站了有几秒钟的工夫,外头一阵风起,吹着天井里那棵香樟树哗啦啦一阵晃动,我看到一团黑影从那丛较为密集的蔷薇丛里霍地窜起,几步朝天井外奔了出去。是个人!当下也没多考虑,我一个箭步奔到窗口。当然,不是为了开窗追出去,而是为了把窗户锁紧。走到窗前一边找着锁,一边留意着刚才那团黑影缩着的地方。刚把锁扣上,那片蔷薇丛被风扑勒勒一吹,豁开处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路灯下闪了闪。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打开窗站在了那东西所在的蔷薇丛边。那东西原来是只手机。拾起来,上面还残留着点人的体温,显然是刚才那人匆忙间掉的。正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冷不防前面什么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一闪。觉着不对迅速抬头,对面那扇窗已经砰地一声在我眼前合上。我赶紧朝窗口奔过去,抓住把手用力朝边上拉,窗纹丝不动,显然已经从里头被锁上了,只来得及看清楚办公室里一条黑影在墙角的电脑台前闪了一下,随即朝着那间唯一透出光源的行政部小间里跑了进去。
绕过天井,我通过会议室那扇被他们忘记关掉的落地窗悄悄走进公司,来到行政部小间门口的时候,那个闯入者正坐在我的电脑前对着键盘劈劈啪啪不知道在输着什么。细看不过是个十七八岁样的大男孩。长相倒也清秀,不过个子很小,近距离看上去甚至还没我高,一鼻子细细的汗,显然除了我之外,这个入侵者也处在极度的紧张之下。和我原本以为的那种入室盗窃的贼相比,差距不小。当下稳了稳神,我屏住气在门口这里又站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光景看看时间差不多,伸手摸到边上的电灯开关,我用力一按。灯刷的一下亮了,突如其来的光,那个孩子几乎被惊得直跳起来。短暂的愣神过后一眼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我,他猛站起身。我以为他要朝我扑过来,所以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步,却只看到他嘴巴张了张,然后低下头,两只手继续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作。我突然意识到他的入侵恐怕并不是为了窃取财物,而是某些和财务完全不沾边的东西,可是,这台电脑里所存的,只有我的东西。我做的所有工作记录。我打的所有故事的文档。那么他在这台除了文档几乎什么重要信息都没有的电脑里操作了半天,到底在干吗……闪念间,脑子一热,我朝里直冲了进去:“你干吗!”冲到他面前,他没理我,只是用一条细细的胳臂阻挡着我身体的靠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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