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云状元叫我们保护宝物,冲开一条血路,他自己殿后,为我们抵御追兵,那位澹台姑娘率领十余名家丁,也在左翼掩护。我们明知危险,但为了保护宝藏,也只得听从他的主意。后来我们与云状元及澹台姑娘都被瓦剌军所截断,云状元十分勇猛,眼看已杀开一条血路,不料忽听得一声弓响,澹台姑娘中了一箭,冲不出来,云状元回去救她,就这样两人都失落了!”云蕾听了哥哥失落的经过,更是忧形于色。于谦道:“好在敌兵已退,我立刻下令派人到京郊各处打寻,总可以寻着。”云蕾听了,稍稍宽心,但想到哥哥在千军万马之中,而且要救护受了伤的澹台镜明,是否能够脱险生还,还是疑问,但事已至此,亦只有指望于谦能把他找回来了。云重那日也确是惊险无比,澹台镜明中箭之后,云重赶过去救,陷入重围。云重大施刚勇,右手断门刀舞成一道光圈,将澹台镜明也笼罩在刀光之内,左手运金刚掌的功夫,敌人近身,就将他一掌打死,激战多时,连毙敌兵数十,可是敌人众多,杀之不尽,渐觉筋疲力倦。正在危急万分之际,忽听得敌人金鼓齐鸣,吹起冲锋号角,围攻自己的敌兵忽然纷纷拥向前面,原来是城中杀出,也先调兵上去增援,对云重的压力便自然减轻了。云重并不知道其中缘故,一见有机可乘,立刻纵马奔出,保护着澹台镜明落荒而逃,半个时辰之后,已将战场远远抛在后面。云重松了口气,忽见澹台镜明面色苍白,云重问道:“怎么啦?”澹台镜明道:“没什么。”但已握不紧绳缰,在马背上娇躯乱颤,摇摇欲坠,云重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澹台妹子,我以前受伤之时,多蒙你的救护,你曾教过我不要硬挺,你可记得么?”说完之后,在马背上飞身一跃,跳到澹台镜明马上,抢过绳缰,扶紧澹台镜明,说道:“澹台妹子,你且歇歇,咱们找一处人家,躲它几天,待你养好了伤,再想法入京。”澹台镜明对云重殊无好感,但见他柔情似水,加意扶持,心中也自感动。战场附近的村落,一片碎瓦颓垣,不见人迹。云重心中正在忧虑,忽见前面村边,一座倚山建筑的屋宇,尚属完整,喜道:“天无绝人之路,这里竟然还有一处人家。”澹台镜明摇了摇头,道:“这人家只恐不是什么好路道,云兄,你可要小心。”云重道:“管它是什么路道,你养伤要紧。”扶澹台镜明下马,便去叩门。
门内有人大声问道:“什么人?”云重一听,这声音好熟,答道:“我是从江苏来的义军,欲借宝庄一歇。”那门呀的一声开了,只听得里面的人叫道:“啊呀,原来是云状元。”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又惊又喜,颇出意外。云重一看,只见里面两人并肩而立,竟是以前宫中的武士路明、路亮。云重诧道:“两位路兄怎么还在这儿?”路明道:“半月之前,我见敌兵入寇,告假回来,想护送家人入京避难,不料敌兵来得太快,以致被截断了,进京不得,只好暂避乡间。呀,这位女英雄也是义军么?难得难得,她竟然受了伤?快快进来,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灵药。”说着便带领云重进入花厅。路明道:“两位歇歇,先喝一杯热茶。”叫家人献上茶来,澹台镜明心思缜密,暗自想道:“这两人既是京中的武士,何以在京城危急之际,尚准他告假还家?而且瓦剌大军过处,鸡犬不宁,家家破碎,何以他们这一家独自保持完整?”放眼四望,见花厅之内,摆有诸般兵器,更是疑心。此时云重已端起茶杯,澹台镜明急忙连打眼色,云重竟似丝毫未觉,把茶杯端到了唇边,澹台镜明心中大急,几乎就要喊出声来。忽听得“呛啷”一声,茶杯坠地,云重叫道:“哎呀,不好,请恕小弟失手,换过一杯吧。”话声未了,地上已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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