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年来,你好吗?”
听着赤天朔的话,看着他那虽仍有疑问,却清明的坦然眸子,封晴倾头想了想,而后,轻轻笑了,笑得满足,“很自在。”
因为那个满足又自信的笑颜,所以赤天朔也淡淡笑开了,畅快地仰头大口饮酒,仅管眼底有些朦胧。
毕竟这个回答与笑容,已足够他十年的等待……
就在赤天朔与封晴痛快对饮时,一抹小小身影突然走近他身旁,更怯怜怜地拉着他的衣袖。
“这位大爷,您要不要买朵花送给姑娘?”
卖花的丫头年纪不大,模样很楚楚可怜,虽一身满是补丁的棉衣,倒也干净,可不知为何,当她靠近赤天朔后,他的脸庞竟有些僵硬地别过去,却又由怀中掏出一整锭银子,再将银子弹至封晴手中。
“全买了。”将银子塞到卖花女手中,封晴也不管那丫头有啥反应,只是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赤天朔脸上的所有神情。
“你——”
待卖花丫头连连道谢,并终于远远离去后,赤天朔才又再度开口,可他话声未落,却一把被封晴打断。
“朔弟,你……不善与女子交谈?”
“在族里,我见不着女子。”赤天朔一边为姐姐倒酒,一边淡淡答道。
“什么?!”听到赤天朔的话后,封晴刚喝下的那口酒差点由口中喷出,“族里没有女子?”
“有。”赤天朔将自己碗中的酒全倾入嘴中,“掩面遮身,互不交谈。”
“乖乖,我有点明白当初为什么娘独独把你送回去了,那地儿,我们娘俩儿确实活不下去啊!”
仅管赤天朔的描述是那样轻描淡写,但封晴光想象自己处在那种环境中的下场,当下便浑身发麻,冷汗直流,只能不断借灌酒来平复心情。
半晌后,她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弟弟,“等等,这该不会就是你在二姑娘身旁六年,都不与她直接对话的原因吧?”
“我没话说。”赤天朔继续往口中倒酒,可嗓音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轻哑。
“但,我见你跟小四、小八及你手底下那帮小斥候挺有话说的啊!”
望着向来以“铁爷们儿”著称的弟弟,眼底那抹虽一闪而逝,却绝对存在的不自在,封晴终于明白为什么美人关里的女军士们那般爱调戏他,因为当他眉心微皱,脸上出现那副“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的狐疑、无奈模样时,实在是可爱透顶啊!
“他们不是她,是斥候。”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突然一直咬着这个话题不放,所以赤天朔出口的字数愈来愈少了。
其实她猜的没错,他确实不善与女子交谈,就像现在,名知此刻坐在眼前的是自己的胞姐,可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聊这个话题,因此,也就无从长篇大论地回应起。
更何况,云荼本就讨厌他,若让她知道他四处道她长短,恐怕只会更厌恶他。
而他,怎样都不想再望见一次,那日向她告假完后,她那彻底冷漠与嫌恶的背影……
“她?”封晴扬了扬眉,然后突然一伸手,将他额前的乱发撩起,仔细凝望着他的眼眸,“名震四方的二姑娘在你口中,居然只剩下了个‘她’?”
“姐。”没有拨开封晴的手,赤天朔只是低唤了一声,嗓音比平常更为低沉。
“就冲着你叫我声姐,我也得开导开导你,省得我封家绝了后!”赤天朔的反应,令封晴愈发不怀好意地怪笑着,然后爽快地回身一唤,“小二,上酒,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