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张永远只有“噢!你高兴就好”一号表情的俊颜,总让一旁那些假装没听见、没看见的将士们乐在心底笑开怀。
因为大伙儿都知道,整个美人关中,唯一会让云荼无所顾忌的恣意娇纵与耍任性的对象,只有一人,而那人,虽看似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只要事关云荼,无论大小,他的行动,绝对比风还快,比雷还猛。
六年来,他们的全副心思只在美人关,除了公事之外,私底下几乎无交集,可纵使如此,他们彼此间的配合与默契,不论是行动,抑或是战略思考模式上,都是那样浑然天成的契合着,而且,近两年来,他们的眼眸,在另一人没注意时,总悄悄在对方身后流连与徘徊……
除了他俩,美人关中所有人都明白,但没人说破,因为他们喜欢望着这样的云荼与赤天朔,更因他们相信,总有一天,那两双眼眸,终会轻轻缠绕——
仅管那个永远站在云荼身后三步的高大身影,如今,已不在。
但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他们该做的,就是将他们的荼帅好好保护着——如同他们的赤老大一般,用那至今虽从未说出口,甚或根本浑然未觉,却那般执着、义无反顾,且全心全意的心,细细保护着。
月光下,营区这头,张载国与斥候营的所有斥候们以心立誓,而营区那头,望着近半个月都未曾好好阖眼,一心埋首于赤天朔离去后,那些基于安防理由绝对必须重新调整的人事部署、寨旅调动以及后防机密的云荼,小四忍不住劝道——
“荼帅,该休息了。”
“你去吧!我一会儿就睡。”头抬也没抬,云荼淡淡说道。
“是。”看着云荼眼下的浓重黑晕,和整个瘦了一圈的小脸,小四轻叹了一口气后乖乖退下,独留云荼一人坐在内帐中。
夜,很静,静得云荼连远处守卫的细碎脚步声与交班低语声,都得以听闻。
过往,她能听到、看到的,还有固定于后寅时由西营出营晨练的熟悉马蹄声,以及回营时那个汗流浃背的高大背影,如今,那声响、那背影,再不会出现了。
“这王八蛋也太没有道义了,竟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给我走人……”当双眸彻底疲惫且酸涩时,云荼揉着眼躺至榻上,喃喃低咒着。
为何要有道义?他本就不是女儿国的人,也从不需听从她的命令,况且这么多年来,她不仅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共呢个不时的对他冷言冷语,甚至用那样羞辱人的方式想赶他走。
真的,超越他所能容忍的最后底限了吧?真的,强人所难了吧?
终于,他再忍受不了她的娇纵与任性,并在巧遇心底难得的悸动后,与“她”一起离开了吧?
而她,和他相处了六年,不仅弄不清,也从未想过要弄清他的底限,更不知那在所有人眼中只爱操兵、练武,完全视外界为无物的男子,原来也会有心仪的女子,而那女子,与她完全不同,是名成熟、清丽、爽朗又大方的女子。
跟她完全不同的“她”……
心,不知为何猛地抽痛了一下,痛得云荼不自觉地深咬牙关,小手更是紧握成拳。
走了也好,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如此以来,她就不用再忍受他的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一身酒气,不用忍受他每日清早从外出晨练时的扰人马蹄声,以及那总让她感到烦躁的一声叹息。
更何况,现今的美人关,个个将士用命,多他一人,少他一人,根本无所谓。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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