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虹城里还有谁不知?
“那你小心的把他藏好,千万别教外人看到了。”在云莃叹气时,回过身去取药的钱老御医突然说道。
“怎么?”望着在案桌小柜阁中取药的钱老御医的背影,云莃有些不解地问着。
“长得也太俊了。”夜视力极佳的钱老御医看着案桌上那面其实可以照见来人身影的铜镜耸了耸肩,然后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太俊了?
喔!原来那烧鹅仙人,不仅年轻,还长得太俊了……
啊!不是烧鹅仙人,是况未然才对。
唉!跟个不是老者的正人君子,还是个被向来眼界极高的钱老御医评为“太俊”的男子,她是要怎么继续君子之交淡如水下去啊……
整整两个月,云莃都不曾再出现于商丘山中的那个小小洞口前。
并非全然的刻意,因为这两个月她着实忙,再加上最近还得伺候她那位恃孕而骄,愈发趾高气扬的四姊——云蓳,让她确实有些走不开身。
但她也并非全然的无意,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用与老者对谈的心态与方式和况未然交流,却在发现事实并非如她所想之时,她心底难免有些微微的震惊。
云莃从不否认自己对人的态度向来有些疏离,毕竟在八岁那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一群红着眼圈,不断呼唤着自己的陌生人包围,可她却连谁是谁,而自己又是谁都弄不清的那日起,如何拿捏与人相处的分际,如何面对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却又其实忧心的眼眸,对小小年纪的她面言,实在是一件难事。
尽管爹娘与姊妹们给了她最大的空间与时间,更付出了全部的爱与关怀,让她得以缓缓重新认识所有亲人,并且开始接受一个全新的自己,然而,从那时起,她就下意识地想避开人群,避开人们对她的关心问候,特别是那些惋惜又疼惜的目光……
所以,在重重的压力之下,她一头钻入了书海里,本只为找到一个可供喘息的机会,但在发现了书中世界竟是那样的辽阔后,她从此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就算在已全然适应穆尔特家族成员身分,并成为女儿国最引以为傲的虹城府尹的今日,依然如故。
穆尔持家族从不在乎自己的特立独行,所以云莃也从不为自己特立独行的生活、行为处事与交友方式感到困扰,可如今,况未然却让她困扰了——
困扰在自己明明已明白他不是一名老者,却仍希望他是一名老者的古怪心态;更困扰自己在面对一个未曾谋面,且丝毫不知晓其背景之人,竟会那样无端地信赖着他,完全没有排斥与隔阂。
是因为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思想逻辑极为缜密,谈吐、语气一直都那样沉稳,一点也没有年轻人常存在的强势与浮躁吗?
不,不是,其实她早察觉他的嗓音有变,不过不知为何,她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原本的嗓音,还从没去细想过他的年纪,况且,其实他也没有一直都很沉稳,因为他给她丢谜题时,话语声中,常常会含着一股淡淡的促狭笑意。
所以,不是没往那里想过,只是不想往那里想!
毕竟这两年来,她早隐隐发觉况未然与曾经那名老隐者间的不同之处,可她喜欢与他谈话时的无拘无束,享受与他切磋时,彼此智慧火花纷飞时的快感,甚至沉醉在他吹奏树笛时那份彻底放空的悠然自在中。
那种丝毫不需防备,更不必伪装的相处方式,对她而言,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如今,事实都呈现在眼前了,云莃再想装傻,也装不成了,而且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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