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吃点。”齐达伦忽然想跟儿子待会儿,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种,终归跟他姓齐,他交代道:“别再跟那个小米来往了,她不是好人。”
齐达伦心里很不舒服,无论如何那个女人上过他的车,虽然记不太清了,但那晚他们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现在这个女人又跟他儿子在一起,尽管不知道吴仁义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为何,但是可以肯定,他别有用心。这姓吴的,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父子两个上了各自的车,朝着市区吃饭的地方开去。
在怀疑和焦虑中,齐达伦等待了两天。杨女士似乎很忙,跟他通了一次电话,据说人在外地,要过两天才能来南京。这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以为只要他同意支付那高昂的手续费,就可以尽快把钱转移出去,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
第三天,预料中的勒索信终于来了,他再次收到一份快递。牛皮纸袋里只有一张A4纸,纸上打印着两行字,第一行是三个字,六百八十万。第二行是一个银行帐号。
该来的终于来了,可为什么是六百八十万,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齐达伦并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对他来说,这只是他积累多年黑色收入中的一个零头。但同时,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
吴仁义的公司也是挂靠在齐达伦单位名下,去年他帮吴仁义搞到一大块地,总共六千多万的拆迁款,不知究竟赔出去多少,又昧掉了多少,反正过年时,吴仁义孝敬他的就是六百八十万。那是个香港渣打银行的存折,以吴仁义的名义开的户,密码就是齐达伦的生日。那笔钱他依然存在渣打银行,转成了信托基金。
如果那这个套真是吴仁义设下的,这是否意味着,吴仁义在跟自己示威?他身边围绕的地产商们也越来越多多,谁都想在他手里拿到便宜的地,恨不能把他捧成菩萨,日夜烧香叩拜,红包一个比一个大。他对吴仁义的态度却一年不如一年,除了跟吴仁义合作外,他还跟好几个地产商打过交道,吴仁义表面上当然没意见,心里却恨,付出的越来越多,收获却越来越少。
好吧,就算还他个人情。念在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且忍一回,把这笔钱给他。
六百八十万,转到了那个账户上。
齐达伦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且先不挑明,看吴仁义这个狗娘养的家伙还有没有后着,顺便拖延时间,尽快跟杨女士取得联系,是时候把剩下来的钱全都转出去了。
C
破财免灾,齐达伦以为至少可以拖延一阵子。没想到,日子还是不太平,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具恶心的尸体。就连做梦也是,不论是睡在办公室还是家里,总能梦到那个穿着丝袜短裙,浓妆艳抹的男人。
尸体还躺在城郊那个小山坡上,树叶覆盖在他身上,蛆虫从他嘴里眼里鼻孔里爬出来,他的耳朵流出脓液,他的头顶上聚满了苍蝇。那些苍蝇个头很大,绿色的脑袋,飞舞起来嗡嗡做响,像蜜蜂一样。成群的绿头苍蝇飞舞着,那是它们的盛宴,他们把卵产在不再新鲜的尸体上,制造出更多的小蛆虫,小苍蝇。总有一天,这些吵闹个不休的苍蝇会惹来路人,到那时候,人家就会发现尸体了。
如果没有尸体,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剩下的问题?没有了尸体,也没有了钱,他把账户清空,就算吴仁义手里有照片又能怎样,最多就是个人作风问题,正好找这个藉口辞职。齐达伦一拍脑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会也不开了,假装身体不适请了病假,赶紧开车去城郊。天气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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