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更加不满,喝道:“既知局势已非,便该远逃隐遁,保存本门实力……”
他略略一顿,又道:“你若是远走高飞,武阳公为了忌惮你苦练有成,定必全力搜索你的下落,便不暇兴风作浪,危害武林各派,眼下你这一来,他若是把咱们都杀死了,这天下还有他忌惮之人么?”
云飞大师道:“师兄见责得虽是,但小弟却另有道理,才特意上前送死……”
这时连武阳公也十分惊奇,大感兴趣地听他说出个什么道理。
云飞大师接着道:“小弟未尝不曾起过逃走之念,但才一说出,登时被几位同道讽责。
小弟因此突然想到贫僧此举固然或可收掣肘之效,但天下武林之中只怕没有三两个人想得到小弟的苦心,反而本寺声名受到不可挽救的损害。小弟因想与其毁去本寺声名,而又不一定挽回浩劫,倒不如保持声誉,壮烈而死!”
尹仲高声道:“好教大师得知,武姑娘已早一步说出大师想法了。”
云飞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武姑娘竟是贫僧的方外知己,真是可喜可慰之事。”
他奋起雄威,挥杖猛击。青岚、一梦二人也同时施展猛烈拚搏的打法。武阳公气势大挫,然而片刻间武阳公声威复振,一刀一剑分别卷攻他们三人。
他的刀剑表面上攻向云飞的时间最少,但不攻则已,一发就是凶险无匹的手法。是以云飞大师不久就被刀剑划伤了几处,僧袍染上不少血迹。
温老大放声大笑道:“武阳公,你敢是忘了还有南荒五雄在此?”
武阳公冷冷道:“你们想早点到阴曹报到的话,就赶快过来出手。”
温老大道:“想当日你一个人想击破我们联防之阵,也未能得手,今日还有不少高手在场,你受到牵掣,武功威力自然远比不上当日。”
武阳公发出一阵雷鸣似的笑声,温老大忍不住厉声道:“武阳公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武阳公道:“不错,你虽是领导南荒门的人物,但眼力学识还差得远。”
温老大忍气吞声,道:“好吧,我洗耳恭听武大宗师的启迪训海。”
他又准备破口大骂,武阳公接口道:“既然如此,你小心听着。”
不但群雄寂然无声,连动手排斗的三位高手也十分留神,聆听武阳公有什么法子可以毫不费力地击破了武林一绝的南荒门联防之阵。
武阳公道:“若是老夫独力破阵,果然要费点手脚气力,加上有这三人助阵,更是感到困难,说不定真的无法击破你们的阵法。”
岑老四喝道:“这不是白说了么?”
武阳公不悦道:“闭嘴,准教你说话的?”
温老大忙道:“老四不可多言。”岑老四只好闭起嘴巴,怒冲冲地猛瞪眼睛。
武阳公又道:“然而目下老夫已占取先机,把这三人完全控制住,不论是快慢缓急,主动之权都操在某家手中,武功之道到了老夫这等境界之时,便不是你们所能臆想得出的,这刻老夫已制住机先,纵然一时未能取他们性命,但他们也摆脱不出老夫掌握,犹如水涨船高,永远不能涨得比船还高。”
岑老四虽是不敢说话,却自个儿喃喃骂道:“放屁,这些话有屁道理?”
武阳公似是没有听见,停了一停,接着道:“因此,你们南荒五雄这刻上来的话,老夫本事利用这三人之力,扰乱了你们联防之阵。”
一梦头陀失声道:“真是个古一大奇才,可惜走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