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路边不远的树林里,有两个人正在追逐,他们的身形先后出现过三次,虽然一闪既逝,但是大路上策马疾驰的沈神通却已看得清楚。那片树林有不少是枫树,在深秋冷风中发出凄艳如血的颜色。
沈神通眼睛斜看着那树林,但身子仍在鞍上,而没有弃马扑入树林。
他当然不是由于无数枫叶染出满眼耀异奇艳血色之景象而不敢过去。事实上若在昔时往日,他明明已看见一个男人提刀追逐一个女人。那一男一女显然都有武功,身法甚快,仅仅这些印象就值得他追去瞧瞧了,更何况那个男人上身赤裸,头发很长,身上有很多黑毛。
这意思就是说那个奇形怪状的男人,绝似大江堂严府里见过的“野兽”。当日他在地牢养伤之时,已见过很多个。后来还亲眼看见“擂地有声”袁越以惊世骇俗的硬功,当场击毙了七八个之多,所以沈神通敢相信自己眼睛不会看错。
严府秘密豢养(也可能是严家制造的)“兽人”何以会在迢迢万里处的北方出现?又何以刚巧会出现在沈神通眼前?
尽管有了警觉,有了疑念,沈神通仍然很自信地微笑一下。由于此时他还在疾驰的马鞍上,所以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的微笑,事实上就算真有人能看见,也一定不知道他这个微笑含有什么意思?
树林内看不见的深处传来一声狞恶厉啸,也隐隐同时听到女性的尖叫。
沈神通甩蹬跃落地上,身形宛如疾风劲箭冲入树林内,他动作之敏捷以及奔腾速度之快,难有伦比。
所以那满身黑毛面目丑恶的“兽人”也禁不住怔住,使得厉啸尾声为之突然中断。不过最尴尬的却是原本被兽人追逐的女子,因为她仰天发出尖叫,这种尖叫表示她正在被侵凌迫害,然而她却是好好的站在兽人前面,一只手提剑,另一只手则抓住衣襟。
当她一手扯裂衣襟,因而露出雪白高挺的**时,正是她看见沈神通出现之刹那。
任何人当自己诡计骗局被拆穿时,必完全感到尴尬,至于会不会变得“老羞成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象这一类诱人入伏的诡计,虽然十分古老,却向来非常有效,至少那女子是这样想法。
所以她深深吸一口气,使自己情绪稳定之后,便道:“沈神通,我原以为可以使中计,我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杀死你。”
“你很坦白,你也长得很漂亮。”沈神通说的是真话,那个女子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一点,不但杏眼桃腮,皮肤白皙,而且胸前突出暴露于空气中的双峰,也坚挺饱满得使任何男人赞赏垂涎。
“但据我所知,大江堂严府中象你这种人才,好象还有不少。所以你不一定受到重视。
如果你不幸丧命,你猜有谁会想念你?有谁会为你悲悼?”
那美女不禁愣愣地睁大双眼。他何以在此时此地提到这些话?另一方面何以这些问题许久以来都没有在脑中出现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若梅。”
“这个男的呢?”
“不知道,他们只有号码,他是十七号。”
沈神通不必再观察十七号兽人,因为他从前已观察过,心中也有了大致结论。只不过直到现在才亲自面对他们而已。
“十七号,我知道你本来有名有姓。我甚至可以从你变了形的五官司面貌轮廓中,看出你当年本是端正英俊的青年。”
十七号兽人咆哮一声,正如一些凶狠野兽一样,永远使你不知道他是回答呢?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