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飞光道:“他老人家要见你时,自会找你。”
她心中连连转念,这时已决定只好任得朴日升探视云秋心,幸好她还在昏睡中,只要他不弄出声响,就不妨事。
因此决不可事先说出她醒时的禁忌,以免朴日升一听而知云秋心真正情况。
三人一同穿过数重屋宇,踏入一座探幽的院落内。
薛飞光指一指东首一间厚帘密封的房门,示意他进去。
朴日升点点头,独自进房。
薛飞光便在窗缝监视他的举动。
要知她还万分忧虑一件事,那就是裴淳答应过为云秋心陪死,这是云秋心为了要获得求生的意志和勇气,所以向裴淳这样要求。这使她想到她一旦死了的话,裴淳也不能活着,为了他的缘故,她非鼓起勇气求生不可。
薛飞光晓得朴日升绝对不会加害云秋心,原因前面已经说过。
可是万一朴日升手眼通天,竟探知这个秘密的话,则他说不定就毁诺背信,先毁了云、裴二人再说。
她忧心怔忡地注视着朴日升的行动,只见他轻轻地缓步走到床前,目光落在云秋心苍白的脸上。
这个一代奇才的面上,突然显示急剧的表情变化,忽喜忽忧,似爱似恨,眉宇间流露出深刻的痛苦。
显然他内心中正卷起一场风暴,因而使他明知薛飞光在窗外窥看,仍然抑制不住他的真情流露。
薛飞光突然涌起无限怜悯,她当真替这个丰姿俊逸,而又多才多艺的英雄人物,感到十分悲哀和不平。
以他个人的条件以及目前拥有的权势,应该是情场无往而不利才对。可是他偏偏被朴实无华的裴淳击败,人生何其奇异难解?
陡然间发觉他完全恢复常态,还微微地露出笑容,似是向云秋心招呼。
薛飞光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她敢是忽然回醒了?
她定睛向榻上望去,但见云秋心果然已睁开眼睛,微露讶色地望着朴日升。
薛飞光顿时头皮发炸,全身冒出冷汗。
心想:“朴日升但须使她情感波荡,不论是有意或无意这么做了,都足以令云秋心立刻死亡。而云秋心一死,裴淳为了诺言,也非死不可……”
她简直不敢想,更不敢看,失魂落魄地连退许多步,猛可撞到一个人身上,被那人拦腰抱住。
抱她之人自然就是裴淳,他把她身躯扭转,见她极是迷惘之态,心中讶异不止,便询问地瞅住她。
薛飞光自知心神不定,脑筋闭塞,料事设计之际,定难周密,当即拉了裴淳一同奔出院外,这才开口说道:“事情当真十分不妙,万万想不到云姐姐会在这等紧要关头回醒。”
裴淳疑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的么?”
薛飞光道:“朴日升对她的心事,她知道得很清楚。因此,这世间能使她感情荡漾波动的,恐怕只有朴日升了。”
裴淳点头承认这话不假,薛飞光又道:“梁伯伯告诉过我,当她回醒之际,最忌的就是心神震动,尤其是这等男女之情……”
他骇然道:“然则云秋心一睁眼见到朴兄时,会不会心神大震?”
薛飞光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但不管她现下怎样,我们也不能进去。因为云姐姐一见到你们两人,纵是心欲暂时不去想及这场情感的纠纷亦是有所未能,当此之际,她的性命最是危险不过,所以我赶快把你拉出来。”
她停歇了一下,道:“反正她若是见了朴日升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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