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姓查,教人岂能不联想到化血门查家这条路上?”
梅庵主灰眉-皱,道:
“此地虽然没有外人,但祁施主仍然不应该随便提到血羽檄或查家这一类的事情。”
众人眼中都露出警戒的神色,梅庵主举步走入内间,先以锐利的目光,查看这房内的一切情形,但见此房虽是低狭简陋,但甚是洁净,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病妇面上,发现她虽然病骨珊珊大有憔悴之色,可是相貌清秀异常,一望而知昔年必是十分秀气美丽的女孩子。
梅庵主柔声道:
“你不要害怕,只要把经过说出来就行啦:刚才有一个人被害死了,死得十分残酷可怕,因此我们这许多人,很想捕获凶手,处以应得之罪,最低限度要阻止他再加害别人,你懂得贫尼的意思么?”
病妇在枕上点点头,咳了几声,梅庵主坐在她床边,拿起她一只手,把脉诊看,片刻便道:
“你的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假如不加医治,这样拖下去的话,那就很危险了,贫尼替你配几服药,回头派人送来,现在你把经过情形告诉我吧!”
外面的人,都不入房,只静静地听着,阿烈放下黑猫的尸体,突然冲入房去,但刚奔到房门,忽然迅快退回,原来是那姓祁的中年人把他抓了回去。阿烈张口想叫,但那口气堵塞在咽喉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使他难过得直想一头碰在墙上。
只听那病妇沙哑断续的道:
“我……我们都不……知道……阿烈正和我说话……忽然外面大响一声,房子都……
差点塌了……我拉住阿烈,正在害怕……便听到外面人声喧闹……然后王大叔他们都来了……”
她虽是说得不多,然而却把经过情形都完全说个明白,简直无须再问第二遍,梅庵主点点头,道:
“这话很合情合理,贫尼完全相信,不过你或者会漏了一些什么,例如先有人说话的声音,或是当响声过后;有人在房门窥看了一眼之类的事情,这些小事情都很重要,因为假如你能帮助我们,便等如做了善事,免得又有人死在那凶手的手中……”
外屋之人都会心地点头相觑,只因梅庵主用的手法高明无比,一方面能使对方镇静下来,另方面触动她为善之心,莫说是普通的人,即使是老练江湖,也很难不吐露出真言。
那病妇想了一会才道:
“事前没有一点动静,我记得很清楚,尤其是一声大响之后,我们都向房门注视,亦不曾见到任何人的影子。”
房外姓祁的中年人这时放下阿烈,冷冷道:
“小孩,你呢?有没有见到任何人?”
假如这话是梅庵主探询,阿烈一定会迟疑一下才作答,但这姓祁的人已使他生出极强烈的恶感,因此他毫不思索,摇头道:
“没有,一点影子都没有!”
心中暗暗想道:“我才不告诉你呢!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
但他内心这一股憎恨,不知不觉中已从双眸中流露出来,姓祁的中年人走了几十年江湖,何等老练,一望而知这孩子对自己十分怀恨,顿时泛起了杀机,心想:
“我祁京若是不能取你的性命,就枉为北邙三蛇之一了!”
当然他内心的意思,不会被人窥破,因为他那张嵌着一对斗鸡眼的瘦削面庞上,老是那么阴沉冰冷,毫无表情。
“假如你不是化血门查家后裔,而只是这开封城内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则瞧不见这等武林高手,也不是奇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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