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廷相双腿发颤了。
镜炮游击前来禀报:“满洲兵在山下四处活动。”
他听完禀报,本加思索道:“今晚满洲兵有四万多,我兵仅有二万,你们可要小心从事,千万别激怒那个汗王!”
说话间,山下锣号响起。
皮廷相马上命令各营立刻燃起火把,待命迎战。
明军兵营各阵,每营挖三层壕沟,沟外骑兵列队,再往外是一排排铳炮,炮手在一旁直立待命,等点燃火炬的命令传来,山上山下顿时明如白昼。
努尔哈赤骑在马上,立在山北,把明军的一切设防都看得一清二楚。
又一阵锣号响起,努尔哈赤统帅的四万大军。
同时从四面将明军包围起来。
弓箭手听到发箭的锣号声,立即弯弓搭箭,照直向明军炮手射去。
一排排炮手应声倒下,没倒下的立即点火发炮。
可是明军在亮处,满洲兵在暗处,每一发铳炮发出,只能在远处的山林里燃起更大的山火,而丝毫伤不着努尔哈赤的兵丁。
明军新入伍者为多,都没见过阵势,打过仗。
他们眼见一个满洲兵如狮似虎,吓得一个个丢下兵器,四处逃窜,一时明军大乱。
努尔哈赤的士兵如人无人之境,刀枪乱飞。
明兵纷纷倒毙,尸横遍野……
黎明时分,萨尔浒山上山下两万明军,大部分被歼。
皮廷相见势不妙,带领几个护卫趁乱逃走。
杜松率领的一万精兵,在那个满族青年引导下,傍黑天时来到界蒲城外。
界藩新城三面靠山,一面临水,新砌的石头城墙巍然耸立。
杜松骑在马上,走在前头,眼见那美人闯进城里,“咣当”关上了城门,一时怅然若失。
他沉思片刻,转脸问身边的向导:“小伙子,您看能把那姑娘请出来吗?”
满族青年答道:她怕你抓她,才躲进城里的,您这千军万马堵住城门口,她是不会出来的。““那我们大军撤离城门?”
杜松舔着被风吹得可裂的嘴唇,问道。
“那也许能行。”
满族青年为难地摸着后脑勺,不过您得把兵撤离一里,我才能进城。
杜松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城门紧闭,天色已晚,就是我明知努尔哈赤在城里,也不能攻呀!”
于是,杜松下令大军后退一晨,靠近浑河南侧,安营扎寨。
杜松住进营帐之后,马上派两名亲兵陪着满族青年去请那美人。
这满族青年并非乡间百姓,而是努尔哈赤专派的哨探,图鲁什的弟弟巴什泰。
他带着杜松的两个亲兵,来到城下,叫开城门。
巴什泰早已和多罗甘珠商量好暗计,巴什泰进城后,多罗甘珠恰巧牵着一条小狗,悠悠走来。
巴什泰走向前,用满话跟多罗甘球交谈了一阵,多罗甘珠就转身来到一座青砖瓦房四合院。
不一会儿,一个老阿哈挑着两桶酒,多罗甘球随在身后,如约定来。
巴什泰陪着多罗甘珠来到杜松的军帐,把两桶酒放进帐内,马上向杜松报告道:“大人,您要我请的人,我请到了。”
杜松两眼发直地盯着多罗甘珠,问道:“你家里是卖酒的?”
多罗甘珠装做羞怯的样子,答道:“是的。
杜松似乎为了消除多罗甘殊的胆怯,马上用白瓷碗从桶里舀一碗,咕略咕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