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他不至于落入其他更堕落的人手中,那种人是会占一个天使一样孩子的便宜的。你的刀刃要远离无辜者的血肉,这是信条的原则之一,而一度,这也曾是沃波尔所珍视的原则。现在,他已经没有十几年前加入他们时那么理想主义了,但当他看着这个男孩时,他仍旧为此感到高兴。孩子们受到的不该是伦敦对待他们的这种方式。事实上,整个世界对待他们的方式都不对。“抱歉吵醒你了,先生,不过我有条信息,而且说是很重要。”兰德尔觉得他手下的哪个刺客什么时候去尿了个尿都很重要,沃波尔想着,但没有说出来。他这会儿没有说话所需的精力,所以只是点了点头,靠在门框上,挥手让那个男孩继续说。
“他说,让您一点钟和他一起去吃鱼,”男孩说,随后明显勉强地加了一句,“还有,啊……您得是清醒的。”看见沃波尔脸上的表情后,他急忙加了一句,“如果您乐意的话,先生。”邓肯发出一个恼火的声音。就像兰德尔本人一样,这条信息清晰,直达重点。“我想最后那句不是他说的吧,对不对?”“呃……唔,不是,先生。至少那句‘如果您乐意的话’不是。”“好孩子。别说谎。至少别对我说谎,唔?”邓肯丢给男孩一个钱币,开始关门。“抱歉,先生,但我被特别要求要等您给个回复。”邓肯吐出一句精彩的咒骂。“那要我告诉他您是这么说的吗,先生?”啊,那可就不太好了,邓肯想着。“不,你大概不该这么说。告诉他我会去的。”“好的,先生,谢谢,先生!”随后这男孩急急冲下台阶。邓肯靠在门上。他在伦敦的住房虽然不大却很雅致,位于托特纳姆法院路,尽管他在那里待着的时间很少。起码清醒的时间很少。不过不管有没有清醒地享用那个奢华的房间,花销都是如假包换得昂贵。他缓慢地走向桌边,捡起怀表,那是在他二十一岁生日时,他的表兄罗伯特·沃波尔送给他的礼物。他们两人从未特别亲近过,不过邓肯很喜欢这块表。他下午才需要去东印度公司大厦开会,而现在只不过十点十七分。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洗个热水澡,去咖啡店,随后再与刺客导师会面。“吃鱼”意味着会面地点位于弗利特街萨摩(1)夫人蜡像馆外。这是个极受欢迎的景点。花上一便士左右,你就能和蜡像版本的皇室人员站在一起,从断头台上的查理一世到勇士女皇布狄卡。或者你也可以体验各种耸人听闻的场景,诸如迦南女性把孩子祭献给莫洛克神啦,或是置身于土耳其后宫的内部啦。一个相当真实的残疾孩子雕塑在门外恭迎着参观者。邓肯正端详着它、咧嘴笑着,随后感到导师站在了他的身后。随之而来的是那个冷酷、干脆的熟悉声音:“你迟到了。”“去你的,我现在来了,”沃波尔说着,站起身,转而面对导师,“而且我是清醒的。这至少能代表点什么吧。”兰德尔的头发铁灰,双眼淡蓝。那从未吐露过幽默感的嘴唇通常只是一条细线。现在,他的嘴唇抿得如此之紧,在他开口之前几乎都看不见了:“它代表的东西每次都变得更少,邓肯。而如果你再这样对我,那就会是最后一次了。”邓肯远离那一群排队进门的人,同时说道:“你不能因为一名刺客大师伶牙俐齿就把他干掉。”他说。“不,”兰德尔回答道,“但一名不可靠、不稳定、无礼又一半时间醉醺醺的刺客呢?”“即便如此。”兰德尔叹了口气,将双手紧握背在身后,看向外面繁忙的街道:“你这是怎么了,老兄?十三年前我们刚刚认识时,你满腔热情地想要有所作为,想要让事情变得更好。你蔑视圣殿骑士所代表的排他性和他们想要控制所有人所有事的欲望。你相信自由。”他蓝色的双眼变得忧郁起来。“我还是相信,”邓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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