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跑去。士兵冲进院子,鹰鹫般向蒙面人扑去。迟了。蒙面人已经跃过篱笆,破窗入屋,借着月光一把抓住了那女孩子。“啊!”女孩子失声惊呼。“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蒙面人手指收紧,女孩咳嗽连连。兔起鹘落间,形势已经扭转。人命关天,士兵们投鼠忌器,一时间都站在原地不动。倒地的中年男人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哀求道:“壮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着我女儿。”“去牵匹马来,只要安全出城,我便放了你女儿。”沙哑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好好好,只要你不伤害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你。”男人去马厩里牵马。守卫们也无甚好法,只是和蒙面人僵持着。马来了。蒙面人挟着女孩一跃上马,猛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嘶”的一声夺门而出,只余下空气中一股浓郁的旱烟味儿。女孩猛地壮起胆子嘶喊:“爹爹,快去找安……”刚说到“安”字,便被蒙面人一记手刀打晕。中年男人听在耳里,叹在心里:月侬,我的傻女儿!一众士兵跟着追出去,但双脚难敌四蹄,没追多远,便被远远地落下,等到瞧不见马的背影了,都转身回城门上去站岗了。突然间,一匹马离弦箭矢般冲过了人群,马上人正是月侬的父亲。<h3>三、只影向谁去</h3>宋城北靠相许山,依山势而建。蒙面人半夜翻墙入城,定是要北去上山。月侬父亲骑马追出城去,一直翻过了相许山,以及相许山以北的只影山和平楚山,一直赶到平楚山以北的雁丘山才翻身下马。此时正值子时,月亮升至中天。月光直直地洒下来,洒进雁丘山满山的松树趟子里,月侬父亲就借着月光在松树趟子里穿行。他要找一棵树。雁丘山上遍植松树,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棵松树。幸亏月侬父亲要找的不是松树,而是一棵月桂树。雁丘山上纵然有数不清的松树,但月桂树却只有一棵。月桂树在半山腰。离月桂还有五棵松树的距离。“谁?”蒙面人警觉。“是我,是我。”月侬父亲快步走出来。蒙面人警觉地查看四周。“我是一个人来的。”还剩下一棵松树的距离。果然再无其他人。蒙面人放下心来,一指旁边的一棵松树道:“在那里。”父亲赶紧来到月侬身边。月侬挨了夜行人一记手刀,现在还没醒来。“月侬,你怎么样了?”父亲慌张地问。“下手有点重,她昏倒了。”蒙面人示意月侬父亲掐月侬的人中。月侬父亲掐了一下,月侬果然悠悠转醒。“爹!”见是父亲,月侬嘤嘤地哭了起来。“都是爹不好,爹不好。走,咱们回家。”父亲满面愧疚,扶起月侬下山去了。<h3>四、明月出天山</h3>“你没事吧,月侬?”父亲心疼地问。“我没事,只是刚被那个人打了一下,脖子有些疼。”“来,爹给你揉揉。”父亲赶紧给月侬揉了起来。“爹,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月侬好奇道。“爹骑马来的。”父亲回答。“马呢?”月侬四下看看,并没有马匹。“留在山上了。”“为什么?”“不把马留下,他怎么肯放咱们爷儿俩下山呀!”“他怕我们骑马回去报官来抓他?”“嗯。”父亲点头道,“但是现在咱爷儿俩徒步回去,至少也得两三个时辰,那时天快亮了,他早就下山去了。”“没了马明年怎么耕地啊?”月侬开始担心家里的生计问题。“有什么比我女儿更重要呢!”父亲笑着拍了拍月侬的头。“爹。”鼻尖儿有点酸,月侬趁势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月辉洒遍大地,月侬和父亲行走其中。群山不动,只默默地披着月光沉睡。月侬却被感动:安大哥看见这么有意境的景象,一定会诵出绝美的诗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抑或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月出天山吧!安大哥哪有那么小家子气。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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