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不发威,我们一定来。”又有个老太婆的声音笑道:“最好将钱大少也找来,我们文文想他已快想疯了。”另一个男人吃吃笑道:“你们文文想的只怕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银子吧。”那老太婆就道:“哎哟,邹大少,你可千万莫要冤枉好人,我们家的姑娘对别人虽然是假情假意,但对你们三位,可真是恨不得将心窝都掏了出来。”张三少道:“香香,你对我真是和别人不同么?”那香香就撒娇道:“你还要我怎么样,真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么?”于是张三少、邹大少又是一阵肉麻当有趣的大笑,马车才总算走了,过了半晌,就听得那老太婆骂道:“这两个小子每天花不了几文,就一定想连本带利都捞回去,不折腾到深更半夜,死也不肯走。”
那香香也啐道:“那小子明天若不送一对金镯子,我要是不给他一点好颜色看才怪。”朱泪儿听得眼睛都直了,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海东青道:“你不知道么?除了干强盗外,这就是世上最不花本钱的买卖。”朱泪儿还想再问,忽然想通了,红着脸啐道:“你……你为什么将我们带到这种鬼地方来?”海东青道:“我不将你们带到这里来,却叫我将你们带到哪里去。”俞佩玉吃了一惊,道:“难道这里就是胡姥姥的……的家?”海东青道:“你想不到么?”俞佩玉怔了半晌,苦笑道:“不错,她这样做,就是要别人想不到,无论有多少人要找她报仇,都绝不会有一人想到她会在这里开妓院的。”海东青道:“而且无论谁一进了妓院,骨头就轻了一半,三杯酒下肚后,在相好的姑娘面前,更没有人能守得住秘密的,是以江湖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瞒不过胡姥姥的耳目。”朱泪儿冷笑道:“你对这种事倒知道得真不少,想必也是经验丰富得很了。”海东青淡淡道:“不错,我经验本就丰富得很,单只这‘望花楼’,就有我七八个相好,方才那香香就是其中之一。”朱泪儿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俞佩玉又抢着道:“海兄若不时常到这里来,又怎能探出这就是胡姥姥的老巢。”说话间,他们已转过街角,只见前面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悬着两盏灯笼,上面还写着“望花楼”三个字。此刻正有两个青衣短褂的汉子,在门前打扫,还有身穿水绿色缎子长袍的人,负手站在石阶上,望着灯笼道:“这上面有些地方已被熏黑,明天该换两盏新的了。”他似已觉出有人走过来,忽然转过头。灯光下,只见这人年纪虽已有四十左右,但看来仍是风采翩翩,不但头发梳得很光亮,胡子也修剪得整齐,衣服更穿得很合适,看来就像是个养尊处优,又喜欢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这种人竟会站在妓院门口的石阶上,还像是在以妓院里的龟公自居,倒也真是件怪事。海东青刚走过去,那两个青衣汉子已迎了上来。两人打躬作揖,赔笑道:“这不是海大少么?你老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今天是什么好风将你老吹来的,可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哩。”另一人笑道:“幸好香香姑娘还没睡,她好像早已知道海大少会来的,从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坐在屋子等着了,什么客人都不见。”海东青也不理他们,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那绿衫人。那人只有抱拳一揖,也赔着笑道:“小店虽已打烊,但大少既是常客,就……”海东青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人?”绿衫人笑道:“不敢。”海东青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绿衫人笑道:“在下这样俗人,若是常在客人面前走动,岂非打扰了各位的清兴。”海东青冷冷道:“不错,到这里来的人,本都是来找女人的,见到男人的确胃口倒尽,可是你只怕并不是为了怕扫别人的兴才躲起来吧?”绿衫人本来满脸俱是笑容,愈听愈觉得话不对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