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纳桐摆手说道:“谬论,谬论,简直谬论。”李七郎道:“王爷,卧龙凤雏,得-而可安天下。水镜先生首荐,徐元直再荐,刘玄德三顾,诸葛武侯之论是谬论么?”万亲王纳桐干咳一声,道:“这个……嗯,嗯,这个……你坐下,你坐下。”博总管一怔忙道:“李七郎坐,快坐下,王爷赏座了。”李七郎微一欠身,道:“谢王爷。”迈上两步隔几坐下。万亲王纳桐转了转身子,对着李七郎道:“你书读的好像不少?”李七郎道:“没多少,王爷,只能说略略涉及,止于皮毛。”万亲王纳桐又挪了挪身子,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让纳容读书,用错了方法?”李七郎道:“恕我直言,王爷,要照这样下去,贝勒爷即使遍览典册,装一肚子书,也只不过是个腐儒,仅仅于笔砚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并不足以安邦定国。”万亲王纳桐“哦”地一声道:“是的。”李七郎道:“王爷,读书,求的是明理明事,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并不是只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万亲王纳桐道:“这又是诸葛武侯之论?”李七郎道:“是的,王爷。”万亲王纳桐两个手指头轻轻地在座椅扶手上弹动着,偏着头自言自语地道:“我错了,我管教居然错了……”李七郎道:“天下每一个做父母的没有不望子成龙的,王爷是希望您这条龙有朝一日风云直上呢?还是希望您这条龙永远蛰伏于池中?是希望贝勒爷忠君爱国,守正恶邪,泽及当时,名留后世呢?还是仅仅希望他务雕虫,工翰墨,作赋穷经,笔下千言,实无一策而足?”
万亲王纳桐道:“当然是希望他成个君子之儒,成个通儒,那……”话锋一转,接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李七郎笑了笑,没说话。万亲王纳桐道:“我问你话。”李七郎道;“王爷,我听见了。”万亲王纳桐道:“那你怎么不说啊?”李七郎笑了笑,又没说话。万亲王纳桐双眉一耸,不悦地道:“原来你也仅是口中能作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李七郎道:“王爷错了。”“我错了?”万亲王纳桐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啊?”李七郎道:“王爷,我有两点不便之处。”万亲王纳桐“哦”地一声道:“你有哪两点不便之处?”李七郎道:“第一,王爷叫我来,只是叫我来问罪的……”“谁说的?”万亲王纳桐白眼一瞪道:“我要是叫你来问罪的,你能站在我身边么?”李七郎微微一笑道:“那么我谢谢王爷不罪……”顿了顿,接道:“我这第二点不便之处是……王爷,贝勒爷跟二格格是不是已经有所禀报了?”万亲王“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他两个已经对我有所禀报了,纳兰说要为你在府里补个护卫,我还没有答应。”李七郎道:“这就是我不便之处,我要是告诉王爷,该怎么办,那会让王爷误会我是有心要挟,非让王爷把我留下来不可。”万亲王纳桐“哦”地一声道:“这跟我留不留你有什么关系?”李七郎笑笑说道:“当然有,我有个补救的办法,就是请王爷把贝勒爷交给我。”万亲王纳桐讶然说道:“把纳容交给你?这话……”李七郎道:“也就是说让我跟贝勒爷做个伴。”万亲王纳桐“哦”地一声,道:“你跟他做个伴就行了么?”李七郎道:“不用多,三个月后请王爷召贝勒爷面试可也。”万亲王纳桐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点头说道:“要不是你把话说在前头,我还真会认为你是要挟我非把你留下不可……”李七郎道:“所以说我不便启齿。”万亲王纳桐道:“可是你毕竟还是说了。”李七郎含笑说道:“王爷,留不留我,那还在您。”万亲王纳桐道:“为了我的儿子,我不得不留你了。”李七郎道:“那不一定,王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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