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沉喝:“三弟,站住。”声音是不大,可是金少楼硬没敢动。树林里背着手走出一人,一付慑人的威态,是郝殿臣,他寒着脸冷冷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俩在这儿吵?”金玉环道:“大哥,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么,说不了两句话就骄狂急躁,他能成什么大事?”金少楼眼一瞪道:“你能……”“三弟,住嘴。”郝殿臣道:“刚才你们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杀那姓李的是件难事,也是咱们的任务,玉珠叔咱们不能动,姓李的他恰好补上一个,你杀他我不反对,可是你得先禀明老人家一声,有老人家在这儿,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擅自做主。”金少楼赧然低头道:“大哥,你怎么能老帮他……”“你错了,三弟。”郝殿臣摇头说道:“这不是帮谁不帮谁的事,咱们是一个门儿里的,都是自己兄弟,我帮谁。谁对我帮谁,要能下手,老人家不会等你开口,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得改改你那骄狂急躁性子。”金少楼低下了头,没说话。郝殿臣转望金玉环道:“四妹,你怎么知道玉珠叔的那个女儿在里头?”金玉环迟疑了一下道:“我原不知道,我发现李玉琪从白云观里出来……”金少楼猛抬头道:“什么时候?”金玉环没理他。郝殿臣叫了她一声:“四妹。”金玉环道:“刚才。”金少楼叫道:“好嘛。送上门来你竟放他走了。”金玉环道:“我为什么不放他走,是你能截住他,还是我能截住他?”金少楼道:“老人家在这儿,老人家总能。”金玉环没说话。金少楼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说我这个,说我那个,咱们要杀的是那小子,里头风声紧,咱们不能进去下手,现在他送上门来你都不吭一声地把他放走了,你只知道徇念私情……”郝殿臣一声沉喝道:“三弟,够了。”
金少楼气愤地道:“大哥,还不让我说么?”郝殿臣没理他,望着金玉环道:“四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二哥差点没把命留在这儿,你怎么还咬不了牙?”金玉环脸色发白,缓缓低下头去。郝殿臣威态稍敛,轻叹一声道:“四妹,我也知道不容易,可是他执迷不悟唤不醒,一心想往贼窝里钻,能连祖宗都不要,这种人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金玉环拍起了头,脸上没一点表情,道:“大哥,我早就死了心了,可是一见着他我就不忍……”金少楼冷笑说道:“好一个一见着他就不忍,你能成大事?”郝殿臣横他一眼,道:“这我也知道,只是四妹,这不是别的事,他能伤你二哥,差点把咱们四个送进枉死城,可见他没顾念你一点儿,你还有什么好不忍的,咱们跟他们誓不两立,对他们不忍也就是对自己残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金少楼冷笑说道:“没用的,大哥,这不是头一个最后一回了。”郝殿臣浓眉刚扬,金玉环已然冰冷地说道:“那么大哥你看着办好了,天大的罪我领受就是。”金少楼冷笑说道:“怕你不领受……”郝殿臣道:“三弟。”金少楼一指金玉环道:“大哥,你听听,她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还那么横。”郝殿臣道:“我知道,我自有主张。”转望金玉环道:“四妹,他到这儿来干什么?”金玉环道:“看心畹,心畹命人送信叫他来的,玉珠叔把心畹藏在‘白云观’里,一方面固然是为避泰齐,另一方面也是为不让她再跟他见面。”郝殿臣目光一凝,道:“怎么回事儿,难不成……”金玉环没说话。金少楼冷笑一声道:“这小子人不怎么样,艳福可不浅啊,谁见谁爱。”郝殿臣浓眉双皱道:“真要这样,事情就麻烦了……”金少楼道:“有什么麻烦的,咱们不能为这个舍弃自己的立场。”金玉环冷冷说道:“放你的一百廿个心,没人让咱们舍弃立场。”金少楼道:“一个情字迷死人,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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