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唉,是的,我太愚蠢了。”他想起了一事,忍不住又问道:“朱兄,你何以不喝水,是不是那水有问题?”朱一涛道:“他们想加害咱们,易如反掌,何须在水中下功夫。”陈仰白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渴?”朱一涛道:“不是不渴,而是生怕喝了水之后,忍不住要小解,如何是好?”陈仰白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他接着恨声嗟叹道:“这些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不但藐视国法,还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朱—涛淡淡道:“在这些人心中,强权就是公理,人命根本不算一回事。”陈仰白连连摇头叹息,最后道:“我被关在此地虽是这么久了,但我一直都迷迷糊糊,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朱一涛道:“你被他们抓来之时,一定是很可怕惊怖的场面。”陈仰白想了一回,失声道:“是呀,我想起来了。”朱一涛道:“你不必说了。”陈仰白被他阻止说出来,为之一怔,随即惊得他站了起身,在石地上走来走去。他感到这个难友,有一种冰冰冷冷,难以接受的气质。而且他似乎什么都不怕,包括死亡在内。
他想到自己遭遇之事,以及目前的绝望之境,真是要疯狂了,是以不停地走来走去。朱一涛突然喝道:“站住。”陈仰白一怔,转眼望去,只见朱一涛剽悍的面孔上,布着一层凶气,顿时忘了对方根本不能移动之事,吓得呆呆站着。过了一阵,他才恢复理智,道:“唉,我还害怕什么?我连性命也将保不住了,还有什么可惧怕的。”朱一涛冷冷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人。”陈仰白当然已想通了对方不能移动之事,是以反唇相讥道:“什么叫做没有出息?人人都认为我明春参加会试,必能名列前茅,取青紫功名,乃如拾芥。”朱一涛冷漠无情地道:“有什么用,你能活着离开此地吗?”陈仰白实在气不过了,也顶撞道:“你呢?你就有出息么?”朱一涛道:“我与你不同,我出道至今,已历十二寒暑,可说是仇人遍天下,今日不死在他们手中,说不定明天就死在别人刀下。”陈仰白但觉毛骨悚然,心想:“像他这等生涯,我一天也不愿过的。”朱一涛又道:“况且我这回多半不会死,他们是等一个人来,收下十万两银子之后,把我交给来人带走。”陈仰白惊异地注视他,心想:“他的身价,竟然高达十万两么?”他旋即想到自己的绝望境况,惊奇之心,登时冷却。朱一涛把他表情的变化完全看在眼中,但他没有开口,洞窟马上陷入沉寂中。过了一会儿,陈仰白道:“朱兄,这是什么所在?”朱一涛道:“我也不知道。”陈仰白道:“什么人悬赏捉拿你呢?”朱一涛道:“反正不是官府之人。”过了一会儿,他才补充道:“是一个女子。”陈仰白讶道:“是个女子?”朱一涛道:“这些事你知道了也没有用,但我们不妨合谋试图逃走。”陈仰白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你可是说逃走么?”朱一涛道:“不错,咱们合力试试。”陈仰白道:“但你被铁链铁环锁着,我既拉不断,又没有锁钥。”朱一涛淡淡道:“真正困住我的,不是这些链条铁环,假如我一身武功仍在,一用力就可以把这些都绷断。”陈仰白道:“那么你的武功呢?”朱一涛道:“还在我身体内,但他们用一种手法,使我用不出来。”陈仰白恍然道:“你可是要我使你恢复武功?”朱一涛道:“这事你一辈子也办不到。”陈仰白道:“那么你要我干什么?”朱一涛神色变得十分严肃,放低声音道:“你小心听着,在我外衣下摆的缝边内,藏着一支纯钢的锯条,你抽出来,替我锯断这些铁链。”陈仰白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姑且一试,过去伸手一摸,果在他衣缝内抽出一条一寸长的细薄锯条。朱一涛道:“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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