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确定。”卓东来的声音仿佛有些嘶哑,“只不过有人告诉过我,在这个世界上,某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一个这么样的人。” “谁?”司马超群耸然动容,“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姓萧,易水萧萧的萧,”卓东来说,“他的名字叫萧泪血。” <h4>04</h4> 森森剑气,萧萧易水; 英雄无泪,化作碧血。 高渐飞好像又睡着了,就在他要解衣拔剑的时候,忽然就睡着了,而且忽然在睡梦中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梦是真,一个人被别人用很轻而且很妙的手法,拂过睡穴时,通常都会变成这样子的。 他清醒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低歌,低低的歌声中,仿佛也带着种森森的剑气和一种说不出的苍凉萧索。 浪子三唱,只唱英雄; 浪子无根,英雄无泪。 歌声戛然断绝,歌者慢慢地转身,一张黄蜡般的脸,一双疲倦无神的眼神,一身灰朴朴的衣服。 一个沉默平凡的人,手里提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 <h4>05</h4> “萧泪血!” 冷酒火焰般滚过司马超群的血脉心脏,他的心却还是没有因此热起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有没有看到过他?” “我没有,谁也没有看见过他。”卓东来说,“就算看见过他的人,也不会知道他是谁。”
<h4>06</h4> 风急而冷,很急,极冷。 因为他们是在高处,在七级浮屠高塔的最上层。 “是你,又是你,”小高茫然四顾,“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忽然又把我弄到这么样一个见鬼的地方来?” “这个地方见不到鬼的,可是不把你弄到这地方来,我就要见到一个鬼了。”他淡淡地说,“一个新死的鬼。” “这个新死的鬼就是我?” “大概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 “因为你的剑。” 这个人疲倦无神的眼睛里,仿佛忽然有了一点星光,就像是极北的天边那颗永恒的大星一样,那么遥远,那么神秘,那么明亮。 “往事蒿莱,昔日的名剑已沉埋,你的这柄剑已经是当今天下无双的利器,近五百年来没有任何一柄剑可以比得上它。” “哦?” “铸造它的人,是欧冶子之后第一位大师,也是当时的第一位剑客,可是终他的一生,从来也没有用过这柄剑,甚至没有拔出鞘来给人看过。” “为什么?” “因为这柄剑太凶,只要一出鞘,必饮人血。”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因为他脸上有一层类似黄蜡的易容药物,可是他眼里却忽然又露出种说不出的悲伤。 “此剑出炉时,那位大师就已看出剑上的凶兆,一种无法可解的凶兆,所以他忍不住流下泪来,滴落在这柄剑上,化作了泪痕。” “剑锋上的泪痕就是这么样来的?” “是。” “那位大师既然已看出它的凶煞,为什么不索性毁了它?” “因为这柄剑铸造得实在太完美。”他问小高,“有谁能忍心下得了手,把自己一生心血化成的精粹毁于一旦?” 他又说:“何况剑已出炉,已成神器,就算能毁了它的形,也毁不了它的神了,迟早总有一天,它的预兆,还是会灵验。” 小高居然明白他的意思:“天地间本来就有些事是永远无法消灭的。” “所以今天你只要拔出了这柄剑,就必将死在这柄剑下。”这个人说,“因为你今天绝对不是司马超群的对手。” 他凝视小高说:“现在你总该已经明白,就算是公平的决斗,也不是完全公平的。” “哦?” “一个人到达了某种地步,有了某种势力后,就能够制造出一些事情来,削弱对手的力量,使自己获胜。”他说,“这种事通常都是非常令人痛苦的。” 这是事实,极残酷的事实。 现在小高已无法否认。因为现在他已认清了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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