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死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他也不会随时为朱猛去死,”卓东来说,“只要朱猛活着,他一定也会想法子活下去,因为他要照顾朱猛,他对朱猛就好像一条老狗对它的主人一样。” 卓东来冷冷地接着道:“如果他随时都想为朱猛去拼命,这种人也就不值得看重了。” 司马超群忽然笑了,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我非常明白。” 卓东来冷冷地看着他,冷眼中忽然露出种比刀锋更可怕的愤怒之色,忽然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h4>02</h4> 天色阴暗,窗外又传入雪花飘落的声音,一种只有在人们十分寂寞时,才能听得到的声音。 司马的笑声早已停顿,眼中非但全无笑意,反而显得说不出的悲伤。 他听见了雪花飘落的声音,却没有听见他妻子的脚步声。 因为吴婉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喝酒。 吴婉悄悄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她从未劝阻他喝酒,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贤惠的妻子,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谁都无法劝阻的。 只不过今天和平时有一点不同,今天她居然也开始喝酒了,而且喝得很快。 直到她开始要喝第三杯的时候,司马才回过头去看看她。 “现在好像还是早上。” “好像是的。” “你好像已经开始在喝酒了。”
“好像是的。”吴婉轻轻地回答。 她是个温柔的妻子,非常非常温柔,对她的丈夫一向千依百顺,就算在心里最难受、最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可是司马超群知道:“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一大早就开始喝酒。”他问他的妻子:“今天你为什么生气?” 吴婉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 她在默默地斟酒,为她的丈夫和她自己都满满地斟了一杯。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生气,你是为了卓东来。”司马说,“你看不惯他对我说话的那种样子。” 吴婉沉默,默认。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今天他也在生气。”司马说,“因为今天我一直在他面前夸赞小高。” 他眼中忽然又露出充满讥诮的笑意:“他一向不喜欢我在他面前夸赞别人是个好朋友。” 吴婉居然开口了。 “难道他是在吃醋?”她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而且也充满了讥诮,“连我都没有吃醋,他凭什么吃醋?” 吴婉一向温柔,非常温柔,可是现在她已经喝了五杯酒。 她喝的是司马平时最常喝的酒,司马平时喝的都是烈酒,最烈的酒。 一个平时很少喝酒的女人,忽然一下子喝下了五杯烈酒之后,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来,都是值得原谅的。 ——一个平时很少喝酒的男人忽然喝下五杯烈酒,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值得原谅。 所以司马笑了。 “你本来就是在吃醋,你一直都在吃卓东来的醋,就好像我会把他当作女人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把他当作女人的,他也没有把你当作女人。”吴婉又喝了一杯,“他一直都把你当作他的儿子,如果没有他,你根本就没有今天。” 她的声音已嘶哑,她嘶声问她的丈夫:“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做一点事,让他知道没有他你也一样活得下去?你为什么不能证明给他看?” 司马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 他也和他的妻子一样,在默默地斟酒,为他自己和他的妻子斟了一杯。 可是吴婉没有再喝这一杯。她已经倒在他的怀里,失声地痛哭起来。 司马没有哭,眼睛里甚至连一点泪光都没有。 他好像已经没有眼泪。 <h4>03</h4> 在这个建筑宏伟的庄院里,宽阔华美的庭园中,有一个幽僻的角落,角落里有一扇很窄的门。门后偶尔会传出一两段悠扬的琴声。可是谁也不知道门外是什么地方,谁也没有见到过那位弹琴的人。 因为这里是卓东来划下的禁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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