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用。” “谁?” “高渐飞。” 郑诚说:“他一直在等着见你,我要他走,他却一定要等,而且说不管等多久都没关系,因为他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那么我们就让他等吧。”卓东来淡淡地说,“可是一个人在等人的时候总是比较难过些的。所以我们对他不妨好一点,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是。” 郑诚慢慢地退下去,好像还在等着卓东来问他什么话。 可是卓东来什么都没有再问,而且已经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在灯下看来,他的脸色确实很疲倦,苍白虚弱而疲倦。 但是郑诚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却充满了敬畏之意,真正从心底发出的尊敬和畏惧。 因为这个人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对每件事的看法和反应都和别人不一样。 郑诚退出去,掩上门,冷风吹到他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连裤裆都已被冷汗湿透。 <h4>02</h4> 卓东来的确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别人一定会为某一件事悲伤愤怒时,他却笑了;别人一定会为某一件事惊奇兴奋时,他的反应却冷淡得出奇,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知道高渐飞来了,而且正像一个痴情的少年在等候情人一样等着他。 他也知道高渐飞剑上的泪痕,随时都可能变为血痕,可能是他的血,也可能是他仇敌的血。 但是他却好像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桌上的箱子已经不见了,被卓青安顿在那小院中箱子的主人很可能也不见了。
卓青已经决心要报复。 如果他要替卓东来找一个最可怕的仇敌,萧泪血无疑是最理想的一个。 君子香并不是一种永远解不开的迷药,如果不继续使用,萧泪血的功力在三两天之内就可以完全恢复。 那时候很可能就是卓东来的死期。 除此之外,卓青还可以为他做很多事,很多要他后悔的事。 他的账目,他的钱财,他的信札,他的秘密,每一样都可能被卓青出卖,对他不满的部属,每一个人都可能被卓青所利用。 ——卓青临死前,为他挖好的是个什么样的坟墓?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去查出来。 可是卓东来什么事都没有做。 卓东来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他先走进他的寝室,关上门窗,在床头某一个秘密的角落里按动了一个秘密的枢纽。 然后他又到那个角落里一个暗柜中,拿出了一个镶着珠宝的小匣子,从匣子里拿出一粒淡绿色药丸吞下去,一种可以让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安然入睡的药丸。 他太疲倦。 在一次特别辉煌的胜利后,总是会让人觉得特别疲倦的。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使人真正恢复清醒的事就是睡眠。 生死胜负的关键往往就决定在一瞬间,在决定这种事的时候,一定要绝对清醒。 所以他需要睡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也没有任何人比卓东来更能判断一件事的利害轻重。 在入睡前,他只想到了一个人。 他想到的既不是惨死在他刀下的卓青,也不是随时都可能来取他性命的萧泪血。 他想到的是他的兄弟,那个一生下来就死了的兄弟,曾经和他在母胎中共同生存了十个月,曾经和他共同接受和争夺过母胎中精血的兄弟。 他没有见过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不过是个模糊朦胧的影子而已。 可是在他入睡时那一瞬朦胧虚幻间,这个模糊的影子忽然变成一个人,一个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人。 这个人仿佛就是司马超群。 <h4>03</h4> 远处有人在打更,已过三更。 那么单调的更鼓声,却又那么凄凉、那么无情,到了三更时,谁也休想将它留在二更。 司马超群记得他刚才还听见有人在敲更的,他记得刚才听到敲的明明是二更。 他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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