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无法想象那是种多么令人悲痛的姿势和表情。秋凤梧不忍回头去看她,忽又笑了笑,道:“火起了么?”西门玉道:“还没有。”秋凤梧道:“为什么还没有?”西门玉道:“你在替我着急?”秋凤梧道:“我只怕他们不会放火。”西门玉道:“谁都会放火。”秋凤梧道:“只有一种人不会。”西门玉道:“死人。”
秋凤梧笑了。就在这时,西门玉已从他身旁冲过去,冲向双双,一直躺在树荫下的麻锋,也突然掠起,惨碧色的剑光一闪,急刺秋凤梧的脖子。但也就在这时,屋背后突然飞过来两条人影,“砰”地,跌在地上。西门玉没有看这两个人,因为他早已算准他们已经是死人——他已看出自己算错了一着。现在他的目标是双双。他也看得出高立对双双的感情。只要能将双双挟持,这一战纵不能胜,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双双没有动,没有闪避。但她身后却已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天神般的巨人。金开甲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仿佛完全没有丝毫戒备。但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要击倒他绝不是件容易事。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双死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西门玉,他并没有出手拦阻,但西门玉的身法却突然停顿,就像是突然撞到一面看不见的石墙上。这既无表情,也没有戒备的独臂人,身上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杀气。西门玉眼角的肌肉似已抽紧,盯着他,一字字道:“足下尊姓?”金开甲道:“金!”西门玉道:“金?黄金的金?”他忽然发现这独臂人手里的铁斧,他整个人似也已僵硬。“大雷神!”金开甲道:“你想不到?”西门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算错了,我本不该来的。”金开甲道:“你已来了。”西门玉道:“现在我还能不能走?”金开甲道:“不能。”西门玉道:“我可以留一只手。”金开甲道:“一只手不够。”西门玉道:“你还要什么?”金开甲道:“要你的命。”西门玉道:“没有交易?”金开甲道:“没有。”西门玉长长叹出口气,道:“好。”他突然出手,他的目标还是双双。因为他知道金开甲一定要保护双双的。保护别人,总比保护自己困难,也许双双才是金开甲唯一的弱点,唯一的空门。金开甲没有保护双双。他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他的手一挥,铁斧劈下。这一斧简单、单纯、没有变化,没有后着——这一斧已用不着任何变化后着。铁斧直劈,本是武功中最简单的一种招式。但这一招却是经过了千百次变化之后,再变回来的。这一斧已返璞归真,已接近完全。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斧那种奇异微妙的威力,也没有人能了解。甚至连西门玉自己都不能。他看见铁斧劈下时,已可感觉到冰冷锐利的斧头砍在自己身上。他听见铁斧风声时,同时也已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死,怎么会是这么样一件虚幻的事?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他还没有认真想到死这件事的时候,突然间,死亡已将他生命攫取。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双双还是没有动,但泪珠已慢慢地从脸上流了下来……突然间,又是一阵惨呼。秋凤梧正觉麻锋是个很可怕的对手时,麻锋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挥剑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门。秋凤梧连想都没有去想,剑锋已刺穿了他的肚子。麻锋的人在剑上一跳,就像是钓钩上的鱼。他身子跌下时,鲜血才流出,恰巧就落在他自己身上。他死得也很快。毛战似已完全疯狂。因为他已嗅到了血腥气,他疯狂得就像是一只嗅到血腥的饥饿野兽。这种疯狂本已接近死亡。他已看不见别的人,只看见高立手里飞舞着的剑。丁干已在一步步向后退,突然转身,又怔住。秋凤梧正等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你又想走?”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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