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并非真人,乃是蜡和胶做成的一个人偶。然而,这人偶却做得栩栩如生,发丝似乎是真人的头发,脸上的肤色和血脉似乎也清晰可见。仔细端详后,贺兰晶觉得这少女虽然容貌也相当不错,但却也并非倾国倾城之姿。她左眉间有痣,眼睛比较小,下巴有些尖削,缺少妩媚雍容之气度。李煊和贺兰晶两人望着她,只见她嘴角始终在微笑,一时猜不出来历。贺兰晶说道:“看这情形,这大概是青乌先生早年的痴恋情人。”李煊却摇头说:“这少女年龄也就十六七岁,青乌先生都五十岁了,我看是他的女儿。”贺兰晶笑道:“听过这样一个传奇故事没有?说是一座荒坟上,人们发现了一对男鬼和女鬼,在一起相偎相依,十分亲密。令人奇怪的是,女鬼是白发苍苍的老妪,男鬼是年方弱冠的美少年,你猜这是怎么回事?”李煊最怕贺兰晶出“题目”考他,因为每每答不出来。这次他灵光一闪,说道:“我听说当年武则天就是以古稀老妪之身,让美少年二张陪伴,这肯定是他们的墓了。”贺兰晶听了,啼笑皆非:“我说了是一座荒坟,则天女皇葬在乾陵,人所共知,你怎么还会如此猜想?”她见李煊抓耳挠腮,十分为难。于是就向他解释道:“这座荒坟是一对恩爱夫妻的合葬墓,丈夫韶年早逝,而妻子守节到了白发苍苍之时,这才寿终正寝。两人合葬一处后,魂魄相依相恋,但妻子的模样却变成了老太婆。”说罢,唏嘘不已。李煊听了,却没有什么感触。他见少女蜡像旁边,有一架子书册,当下取来一本翻看。看了几页,就递给了贺兰晶:“你看这是什么书?”贺兰晶拿到油灯之下,只见这一页上写道:“苦雨绵连,自江浙归。风阻舟船三日,顾念卿卿孤寂,何人相诉?若得与卿同舟,虽永泛江湖,又何憾。秋九月丁亥。”又翻一页,只见又写:“近来长安市上,有螺蛳肉一味,加椒粉麻酱,比之当年素汤烹煮,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惜不能与卿同尝。秋九月庚子。”贺兰晶感叹道:“青乌先生对这个少女情深如斯,每天都要把所见所闻记下来,讲给她听,就连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也要说给她‘听’。只不知这个少女是死了还是远走他乡,十有八九是去世了,要不然青乌先生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的。”眼见居室中一尘不染,看来都是由青乌先生不时亲自擦拭。多年来,青乌先生一直守在这个少女人偶旁边,嘘寒问暖,犹如对待生人一般。这份痴心,实在令人惊异和感慨。然而,时间紧迫,贺兰晶虽然好奇,也无暇细细查看这些笔记。青乌先生被地母夫人召去,恐怕他随时就会回来的。虽然不得贺兰晶讯息之前,地母夫人肯定会找借口拖住他,但如果耽搁时间太久,青乌先生不免会有疑心,也找不出充足的理由。念及此,贺兰晶急忙拉起李煊说:“我一直怀疑青乌先生暗中有对玉扇门不利的行动,但现在看来,只是他个人的私事,并无关碍,咱们速速离开吧。”两人匆匆离开了这个密室,登上白玉石阶时,贺兰晶却突然停住了。李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石阶尽头的角落里,竟然有一个乌黑的铁函。李煊诧异道:“咦,这东西我进来时怎么没注意?你当时有没有察看此处?”
贺兰晶皱眉道:“我也不记得有此物,想必是我们进了密室后,无意中触动了哪个机关锁扣,这铁函就落下来了?”只见这铁函上面,有一个暗扣,紧紧地锁着,一时无法打开,也不知是装的是什么东西。李煊说道:“大概又是青乌先生早年的情书,或是那位妙妙小姐的什么物品吧,我们不看也罢,趁早离开吧。”贺兰晶却说:“我从计婆婆那学了开锁之术,还未曾多多习练,我看这个锁也就是一般的锁钥,且看我开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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