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请看看,那株古松的向外枝桠,曾经折断,枝上并挂缠有一小条黑色绸布形态之物,是不是一角衣襟?”沈宗仪听完吴天才话后,向他所指之处,注目细看。如今,天光虽已夜暗,但沈宗仪何等功力,目光敏锐,仍自看得真切,双眉一蹙点头说道:“吴兄委实心细如发,不单那黑色之物,是角衣襟,便连松间断枝,也显示了曾有重物从崖上坠入深壑。”吴天才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只好下壑一探了,看看是否能寻着萧扬的遗体,为其收葬。”话犹未了沈宗仪身形已飘,化为一缕轻烟,直下绝壑。吴天才对他的为友真情,颇为钦佩,也自腾身追去。这片深壑,虽然不到百丈,也有八十来丈,且山壁相当陡滑,不易上下。饶是沈宗仪、吴天才二人,身怀绝世武学,也不敢过分大意,费了不少时间,方始下到壑底。吴天才苦笑道:“下既如此,上更艰难,看来我们无论寻不寻得着萧大侠的遗体,也需另寻出路,不必再……”沈宗仪不等吴天才再往下说,便自接口叫道:“吴兄,我们为自己找寻出路之事,还在其次,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为我萧大哥找寻遗体……”吴天才笑道:“那是当然,以那株曾为坠下重物折断,并缠有玄色衣襟的松树位置,我们下到壑底,似乎业已偏左不少,如今既欲寻尸,应该试向右走了。”
沈宗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立即付诸行动,向右走去。吴天才边自随行,边自闪动目光,扫视四外。峰上天光已暗,这壑底自然一团漆黑,宛如深夜一般。尚幸两人均身负绝顶功力,目光犀利,方不致在怪石罗列,草树丛生的陌生环境中行进困难,有所迟滞……右行七、八丈后,约略估计已到了那株崖壁横生古松的垂直下方。蓦然,吴天才-听叫道:“有了,沈兄请看,那是不是你义兄萧大侠的遗体?”沈宗仪随着吴天才看去,心中一阵难过,并腾腾直跳地,又复双睛湿润,涌出了英雄珠泪!原来右前方有堆根根尖挺如笋的嵯峨怪石,但在怪石之中,却怵人心魄,倒竖着两条人腿?沈宗仪不敢想了……因为在想像中,除了这倒竖半空,石笋上方的两条腿儿,尚称完整外,萧扬尸体其余部分,多半已无复原形,不堪入目的摔成了一堆烂糟糟的血肉。故而,吴天才叫沈宗仪看看是否萧扬遗体?沈宗仪却身躯微抖,目含痛泪,有点趑趄不前……吴天才微怔之下,领会了沈宗仪的心中感受,叹息一声,飘身纵向石后。略过了片刻,吴天才从石后现身,沈宗仪便急急问道:“吴兄,石后可是……”吴天才连摇双手,长叹一声地,向沈宗仪苦笑说道:“尸体己整个摔烂,无法辨认面目,我只得再撕下他身上所着的一角玄衫,给沈兄作为参考……”话完,把手中一角黑色儒衫,向沈宗仪黠然递过。沈宗仪接过细一看后,觉得虽不能确定不是萧扬所着,但色泽质料均与回忆中萧扬身上的那件玄色儒衫,十分相像。当下,一阵心酸,泪光垂落地,黯然悲声说道:“吴兄,我们先合力掘个墓穴,把乱石之间的残毁人尸,掩埋了吧,假如在此壑中,找不到其他尸体,便只好认定为我萧大哥的遗蜕!”吴天才叹道:“这位‘无情剑客’萧扬真是条血性汉子,常言道:‘人死仇消’,虽然他曾想杀我,我也愿意为他身后之事,一尽棉薄。”议论至此,沈宗仪便选了一处比较有显著目标,容易找寻的两株巨树之间,动手挖掘墓穴。吴天才再一帮忙,两人合力之下,进度自然极快!挖完墓穴,实行掩埋之时,沈宗仪方发现那具人尸,确已残毁的不堪入目!他一面含着伤心疼泪一面埋尸,在掩埋完毕后,双膝一屈跪在墓前,英雄热泪双流,口中喃暗说道:“萧大哥,绝壑无棺,只能如此草草安葬,但小弟誓必尊重遗书,不辞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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