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叹道:“心有天高,命比纸薄,只要获得如意郎,佳夫婿,从此可脱下歌衫,跳出风尘,还我本来,谁知……此情此爱南柯梦,山盟海誓已无存,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怪只怪我自己轻浮不正,妄动情心,如今纵然淘尽三江之水,也难洗我满面之羞,也难去掉满身污秽,命也,运也,夫复何言。”她满面悲凄地低下头去。韦慕岚也不禁恻然,好生难受怜惜,沉默了半晌道:“姑娘,此人是……”杨丽华缓缓抬起了头,道:“起先我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武林人,不过他也确是个难得的奇才,不但人长得俊俏风流,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韦慕岚心中一动,道:“姑娘,他,他姓什么?”杨丽华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摇头说:道:“说来可笑又可怜,我把身子都交给了他,也跟他过了一段夫妻恩爱生活,可是我始终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他也没告诉我,我竟也没问……”韦慕岚轻“哦”了一声。杨丽华自嘲一笑道:“公子看我够糊涂吗?我是被情爱二字迷了心窍,被情爱二字冲昏了头……”韦慕岚道:“姑娘,爱非罪,情也不是孽。”杨丽华微一点头,道:“诚然,公子,它为世上造了多少令人羡慕的好夫妻,佳伴侣,但它却可诅咒地害了我一生……”一摇头,接道:“不,我只该怪我自己,怪自己命薄,怪自己糊涂,怪自己不知守份,轻动情心,只是,人心未免也太坏了些。”韦慕岚道:“诚然,姑娘,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够险恶的,尤其在江湖上,武林中,所以貌不足以取人,外貌祥和,内藏奸诈者比比皆是。”杨丽华道:“我该早遇见公子……”韦慕岚道:“姑娘这又是以貌取人。”“不。”杨丽华摇头说道:“从公子那故作镇定泰然,但却时而流露的局促不安的神情,我敢断言公子是位正人君子。”韦慕岚道:“谢谢姑娘,但这可以假……”“诚然。”杨丽华道;“然而那自然流露的正气却是假不得的……这一点他就不如公子,他轻佻,公子稳重,他近乎淫邪,而公子-……”韦慕岚截口说道:“姑娘太过看重了!”杨丽华正色说道:“公子,这是我由衷之言。”韦慕岚没多说,沉默了一下话锋突转道:“我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杨丽华道:“公子打听谁?”韦慕岚道:“姑娘,长安城中可有个叫怡红的女子?”杨丽华呆了一呆,道:“公子,叫什么?”韦慕岚道:“叫怡红!”杨丽华道:“公子打听这个人是……”韦慕岚道:“是位朋友托我路过长安,顺便打听……”杨丽华道:“这么说公子并不认识这个人?”韦慕岚道:“是的,姑娘!”杨丽华道:“也不是公子要找这个人?”韦慕岚道:“是的,姑娘。”杨丽华道:“公子可否告诉我,公子那位朋友是何等样人?”韦慕岚微愕说道:“姑娘问这……”杨丽华道:“我可以告诉公子,我知道这个叫怡红的人……”韦慕岚一喜忙道:“姑娘,请快……”杨丽华微一摇头,道:“清公子先告诉我,公子的这位朋友是何等样人?”韦慕岚道:“姑娘,这是为什么?”杨丽华道:“我稍待自当奉告。”韦慕岚迟疑了一下,道,“跟我一样,也是个读书人。”杨丽华呆了一呆,道:“跟公子一样,也是个读书人?”韦慕岚道:“是的,姑娘。”杨丽华道:“我还当公子这位朋友跟我一样,是个红粉女儿身呢!”韦慕岚愕然说道:“姑娘这话……”杨丽华道:“我告诉公子,据我所知,这一带有个叫怡红的人,但他是男的,而不是个女的……”韦慕岚一怔道:“怎么,他是个男的,不是……”杨丽华目射诧异,凝注韦慕岚道:“公子难道还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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