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他呆呆地愣了半晌,目光动处,忽然瞥见右侧竟有一条独木小桥,从对面崖头,斜斜地挂了下来,搭在这边岸上。
对面桥尽之处,木叶掩映之中,一盏红灯,高高挑起,随风晃动。锦衣少年目光动处,面上不禁露出喜色,回首笑道:“你这可不用害怕了吧?前面有灯的地方,必定也有人家,我们今夜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乘早下山,不比现在下山要好得多?”
这垂髫童子囊儿眉头竟突地一皱,抢步走了过来,道:“公子,在这种荒山里面住家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路道,说不定比老虎大虫还可怕,公子还是带着囊儿快些下山吧!”
锦衣少年轩眉一笑,道:“你平常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怎地如此害怕,我们身上一无行囊,二无金银,难道还怕人家谋财害命不成?”他剑眉又自一轩,伸手抚着剑柄,朗声又道:“我七年读书,三年学剑,若是真的遇上个把小贼——嘿嘿,说不定我这口宝剑,就要发发利市了。”
他抚剑而言,神色之间,意气甚豪,迈开大步,向那独木小桥走了过去。囊儿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似乎已预料到将要有什么不幸之事发生似的。
涧深崖陡,那独木小桥凌空而架,宽虽有两尺,但下临绝涧,波涛激荡,势如奔马,若非胆气甚豪之人,立在桥端,便会觉得头晕目眩,更莫说要自这桥上走过去了。
锦衣少年走到桥头,双目亦是微微一皱,回首向那童子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要是不敢过来,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口中虽在说话,目光却在仔细察看前面的落足之处。
这锦衣少年虽是富家子弟,但生性极刚,正是宁折毋弯之人,平日胆气亦在常人之上,此刻见了这绝险的独木小桥,心中却无半分怯意,微一察看,便大步走上桥去,脚步之间,亦甚稳定,显见得对武功一道,颇曾下过些功夫。
山风强烈,吹得他宽大的文士衣衫,猎猎作响,下面泉声震耳,但他双目直视,神色虽极谨慎,却无丝毫不安之意。
眨眼之间,他便行到了对崖,目光四扫,只见木桥之侧,林木掩映中,有间石砌的小屋,屋中灯光外映,那盏红灯,也是从这山间石屋的窗子里挑出来的。
他心念一动,方想回首嘱咐他那贴身书童一声,哪知回首旋处,这垂髫童子囊儿,竟也从木桥上走了过来,此刻竟已站在自己身后。
他不禁为之展颜一笑,道:“看不出你居然也敢走过来。”
囊儿抿嘴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公子胆子这么大,囊儿胆子要是太小了,怕不要被别人笑话了吗?”
锦衣少年微微颔首,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意下大为赞许,却听囊儿已又高声喊道:“我家公子山行迷路,想借贵处歇息一晚,不知贵主人能否方便方便?”
只听得四山回声“方便……方便……”远远传来,此起彼落,相应不绝,但那石砌小屋之中,却无半丝响应。
锦衣少年剑眉微皱,一撩衫角,箭步蹿了过去,探首朝屋中一望,面色不禁突地一变。
“噔,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垂髫童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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