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心,不都是建立在亮晶晶的金银上面的吗?婀娜的红色身影,逐渐去得远了,但群豪的目光,却仍然追随着她们,只有多臂神剑云氏父子的目光,却凝注在卓长卿身上。而卓长卿呢?他此刻正垂着头,落入沉思里,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多臂神剑虽然想问他,但看到他的样子,似乎在决定着一件重大的事,但也勉强忍着心里的话,希望他快些想完。喧哗之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三个身穿长衫,脚下却蹬着快靴,装束虽颇为斯文,步履却极为剽悍矫健的汉子,从街的对面走了过来,走到云氏父子身前,不约而同地躬身一揖,齐声道:“云老爷子,这一向您老人家可好?”多臂神剑心中虽有心事,但一见这几人之面,亦不禁为之展颜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石老爷子的高足。”回头向云中程笑道:“中程,快过来见见,这几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北京城里首屈一指的燕武镖局石老爷子的门下。十年不见,想不到各位都如此英俊了。石老爷子久未出京,这一向可好!”这三条汉子面上一齐露出黯然之色,垂首沉声道:“家师他老人家已于三年前去世了。”多臂神剑双眉一皱,变色道:“真的?唉——想不到匆匆数年,我辈兄弟,竟又少去一个。唉——老成凋零,昔日英雄,今多故去,难怪江湖上风波日益增多了。”骤见故人,乍闻噩耗,这亦使自悲两鬓已斑、年华不再的武林豪客,不禁为之而黯然神伤,唏嘘不已。云中程在旁边见着他爹爹的神态,心里何尝不知道他爹爹心中的感慨?亦自垂首不语。良久良久。多臂神剑方自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贤侄们此次离京南来,可也是为这天目之会?”三条汉子一齐颔首称是。云谦微微一笑,目光转处,突地面色一变,大喝道:“长卿呢?”云中程心头一跳,转目望去,只见满街之上,人声喧杂,攘往熙来,而一直就站在自己身侧的卓长卿,就在这多臂神剑和故人门下寒暄数语的时候,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多臂神剑长眉皱处,一个箭步蹿到街心,顿足叹道:“长卿这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了?”撩起长衫,拔足而奔,颔下的长髯,不住抖动,但直到街的尽头,却仍看不到卓长卿的影子。云中程心中也自奇怪:“长卿弟怎的做事如此慌张,走了竟都不招呼一声。”心念一转:“他年纪虽轻,性情却极沉稳,如此做法,莫非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事故?”随着他爹爹走了两步,脚步突又一顿,回头向那三条汉子歉然一笑,还未说话,这些汉子已自抱拳道:“云少侠如若有事,只管请便。我弟兄既然知道云少侠落脚处,明日少不得还要拜候。”这三条汉子亦是久走江湖的精干角色,见了云氏父子的神态,知道必有要事,长揖到地,也便自告辞。只是云氏父子在这临安城里的大小街道都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卓长卿的行踪。那么,方自入城的卓长卿,此刻为何突又不辞而别?他是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方才卓长卿望着那些红裳少女的背影,俯首沉吟半晌,忖道:“那丑人温如玉设下的种种陷阱,我只知在天目山中,却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我要等到那会期之日再去,岂非太迟?”一念至此,他心中便断然下了个决定:“这些少女此刻想必一定会回到温如玉藏身之处,我不如暗中跟在她们身后,寻着那个地方,将此事早些作个了断。”抬目望去,只见红裳少女越行越远,婀娜的身形,已将消失在街的尽头。于是他毫不考虑地一掠衫角,倏然自漫步街心的人群中穿过,就像是一口劈水的钢刀,笔直地劈开海浪似的。等到被他坚如精钢的手臂分开的人群愕然相顾的时候,他已走开很远。走到城脚,人迹渐少,他便微一踮步,倏然穿出。城外夜色深深,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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