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拘交给下面哪个内侍,让他交给太子殿下便好。“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事关重大,千万不可遗失,也不可令其他人知道。“竹萌眼睛一亮,惊异地看了晏薇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欢喜地应了声:”是!“晏薇见她神情,似乎误以为是写给龙阳的书信了,不由得大窘,一下子羞红了耳根,忙解释道:”这是药方,太子殿下急着要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竹萌依然低着头:”奴婢什么都没想,药方也罢,其他的什么也罢,太子殿下见着一定会很欢喜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龙阳来了,脸上带着欢喜的笑。
”身上的伤,全好了?“晏薇问道。
”全好了。“龙阳回答。
只见龙阳身上穿着群青色曲裾深衣,外面套着一件烟色的杯纹罗单衣,正是当年漪湖初见的模样。晏薇这才想起,今天,又是一年秋社日。人在,衣也在,但去岁的满城群影、满湖笑语却不在了。泽邑百姓被家国之危搅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有心思庆祝什么社日。
”今天是社日,你该送我香囊才对。“龙阳伸出手来,对晏薇打趣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疗伤将养,龙阳的肌肤白了些,又找回了几分当初潇洒俊逸的风姿。
晏薇的心情,也骤然轻松了起来,低着头笑道:”我手很笨的,什么都不会,这织冰纨的手艺,还是才跟小葵学的呢。“龙阳笑道:”那次你生病,我见你身上有个香囊。“晏薇脸一红:”那个是为了装药随便做的,很丑的……“龙阳把手向前伸了伸:”给我吧,我不嫌弃。“晏薇无奈,只得取出了那个香囊,还是之前在鎜谷缝制的,后来装了”父亲“配的强心的药,便一直带在身上。晏薇捏着这个香囊,还是迟疑着,不好意思递过去:”很丑的,你一定不喜欢……“”我喜欢。“龙阳说着,便把那香囊抢了过去,小心地,放进怀里。
”若能绣上些花就更好了。“龙阳笑着说。
”就知道你会嫌弃。“晏薇也笑道。
这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晴天,微微有些风,和去年社日一样。
两个人都很轻松,恍惚间觉得时光已然倒流,这一年的种种全是梦幻,彼此正是初相识,他身上没有伤,她身上也没有孕。天高云淡,战事不兴,一段干干净净的缘分,像新煮的丝,纯白无瑕,等待织成。
距离龙阳伤愈作别还不到一个月,但晏薇却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长。
不知怎的,晏薇最近常常觉得一阵心悸,头晕目眩。晚上也睡不安稳,经常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又或是被莫名的声音惊醒,但醒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这到底是孕期应有的症状,还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这日晚间,竹萌送上晚饭,却只有一碗薄粥、一碟醯酱和一小条炙鱼而已,比之前的餐食简慢了许多,晏薇不禁有些诧异。
待吃了一半,晏薇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的晚饭只有这些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竹萌低了头,一只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在红漆托盘上轻轻划着,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以后……恐怕都要这样了……公主忍耐些吧……“”为什么?是大王吩咐的?可是我有了什么错处?“晏薇不禁大奇。
竹萌依然用指甲划着托盘,那轻微的嘶撕拉拉的声音,让人听着烦躁。
晏薇有几分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也好让我死个明白。“”别!“竹萌抬起头,眼里已经蕴了泪,”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是太子殿下让我瞒着你的,可这会儿也瞒不住了……“晏薇心中大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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