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意跟我打赌?”“赌什么?”“我敢赌这个叫柳三眼的人现在一定已经死了。”班察巴那从未见过柳三眼,甚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他不但敢赌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敢赌这个人是在一个时辰之前的那段时候死的,随便小方赌什么都行。他赌得实在很荒谬。小方居然没有赌。小方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确定柳三眼已经死了,可是小方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小方相信班察巴那肯跟别人打赌,就一定不会输的。
班察巴那果然没有输。柳三眼果然已经死了,死在他自己的床上。还不到半个时辰,出去调查的人就已经回来了,证实了这件事。“柳三眼是被人用一根竹筷刺穿咽喉而死的,杀死他的人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线索,附近的人也没有听见一点动静。”班察巴那一点都不惊奇,这本来就是他预料中的事。惊奇的是小方。他忍不住要问班察巴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死?”班察巴那不回答,只淡淡地笑了笑:“还有件事我也可以跟你打赌,随便你赌什么都行。”“这次你赌的是什么事?”“我敢赌胡大麟他们三个人的棺材现在已经不在他们的坟墓里。”班察巴那问小方:“你信不信?”小方不信。死人已经入棺,棺材已经入土,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班察巴那凭什么敢打这种赌?小方实在忍不住要跟他赌一赌。幸好他总算忍住了。因为他若真的赌了,他就真的输了。赌多少就输多少。胡大麟他们三个人的棺材,居然真的已经不在他们的坟墓里。坟墓已经是空的。三口装着三个死人的上好楠木棺材,当然不会忽然凭空消失。这三口棺材到哪里去了?世上有很多看来很复杂玄妙的事,答案往往都很简单。这件事也一样。——棺材是在地道中被人运走的。——山脚边这块向阳的坟地下面,早已挖好了一条很长的地道。班察巴那问小方:“现在你总该已经明白,我为什么能确定柳三眼已经死了?”小方不开口。就算他已经明白,他也不会开口。因为他已经发现,在班察巴那面前还是闭着嘴比较好。所以班察巴那只有自己解释。“埋葬这三口棺材的人,名叫沙平。在江湖中虽然没有名,却是吕三属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小方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他早已准备好这块墓地,早已在下面挖好了这条地道。”班察巴那又解释,“为了避免我们怀疑,所以才找柳三眼做幌子。”他又补充:“柳三眼正需要钱用,沙平就用钱买通了他。等到事成后,当然就杀了他灭口。”用一根竹筷将人刺杀于不知不觉中,沙平的出手无疑比马沙更快、更准、更狠。班察巴那道:“可是他的智谋远比他的出手更可怕,因为他能想得出这个法子。”这个法子无疑是唯一能逃过班察巴那属下追踪的法子。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尽快地把他们三个人的尸体送到吕三那里去。小方终于开口:“不管怎么样,三口装着三个死人的楠木棺材,绝不会凭空飞走的。不管这三口棺材到哪里去了,总要有人去抬。”“不错。”“抬着这么重的三口棺材,不管走到哪里去,多少总会留下一点痕迹来。”“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们为什么不去追?”“如果你要去追,我们就去。”班察巴那道,“只不过我还可以跟你再打一次赌。”“赌什么?”“我敢赌我们一定追不到的。”这一次小方还是没有赌。地道的出口在山阴。出口外当然有痕迹留下来。无论出口外面是草地、干地,还是泥地,要将三口棺材运走,地上都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无论他们是用人抬还是用车载都一样。可是小方这一次如果和班察巴那打了赌,输的还是小方。因为这地道出口外不远处,就有一条小小的河流。水流虽然湍急,要用羊皮筏子运走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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