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相爱颇深,却丝毫不能了解她的性情,不禁长叹一声,回转头去,却见那白衣人仍在凝目自己,剑尖垂地,剑光如水!
时已过午,阳光最盛之时已去,夏日既过,秋风已有寒意。
一阵风吹过,柳鹤亭心头但觉气闷难言,泰山华岩,祁连莽苍,无数大山,此刻都似乎横亘在他心里!
谷地之中,人人凝神注目,都在等待他如何回答这白衣人挑战之言,胜奎英、尉迟文,与他虽非素识,但却都知道他武功遇异流俗,绝非胆怯畏事之徒,此刻见他忽而流目他顾,忽而垂首沉思,只当他方才见了那白衣入的武功,此刻不敢与之相斗,心中不禁稍感惊奇,又觉稍感失望!
哪知就在这一念头方自升起的刹那之间,柳鹤亭突地朗声说道:”在下之意,正如陶姑娘方才所说之言相同,你我本无任何相斗之理,亦无任何相斗之因,只是——””只是”两字一出,众人但觉心神一振,知道此言必有下文,一时之间,谷中数百道目光,不约而同地又都屏息静气、瞬也不瞬地望到柳鹤亭身上,只听他语声顿处,缓缓又道:”若阁下有与在下相斗之意,在下武功虽不敢与阁下相比,但亦不敢妄自非薄,一切但凭尊意!”白衣人直到此刻,除了衣袂曾随风微微飘舞之外,不但身躯未有丝毫动弹,甚至连目光都未曾眨动一下,再加以那狰狞丑恶的青铜面具,当真有如深山危岩,古刹泥塑,令入见之生畏,望之生寒!
柳鹤亭语声方了,众人目光,又如万流归海、葵花向日一般,不约而同地归向白衣人身上,只见他微一颔首,冷冷说道:”好!””柳鹤亭拧腰退步,反腕拔出背后青萧,哪知白衣人”好”字出口,突地一挥长袖,转身走开!
众人不觉齐地一愣,柳鹤亭更是大为奇怪,此人无端向已挑战,自己应战之后,他却又转身走开,这岂非令人莫名其妙!
只见他转身走了两步,左掌向前一招,口中轻叱说道:”过来!”右掌一沉,竟将掌中长剑插入地面,剑尖入土五寸,剑柄不住颤动,柳鹤亭心中气愤,再也难忍,剑眉一轩,朗声道:”阁下如此做法,是否有意戏弄于我,但请明言相告,否则——”语声未了,白衣人突又倏然转身,目中光芒一闪,冷冷接口道:”在下不惯受人戏弄,亦不惯戏弄他人——”突地双臂一分,将身上纯白长衫甩落,露出里面一身纯白劲装!却将这件染有血迹的长衫,仔细叠好。
柳鹤亭恍然忖道:”原来他是想将长衫甩落,免得动手时妨碍身手。”一念至此,他心中不觉大为宽慰,只当他甚为看重自己,微一沉吟,亦将自己长衫脱下!陶纯纯伸手接过,轻轻道:”此人武功甚高,你要小心才是!”语气之中,满含关切之情。
柳鹤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含笑低语:”我理会得。”目光转处,突地远远泞立的银衫少女群中掠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纯白包袱,如飞掠到白衣人身前,白衣人解开包袱,将叠好的长衫,放入包中,却又取出另一件白衫,随手抖开,穿到身上,反手拔起长剑,剑尖仍然垂在地面,前行三步,凝然卓立。
一时之间,柳鹤亭又自愣在当地,作声不得,这白衣人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生平未曾见到此等人物,生平亦未曾遇到此等对手,此时此刻,他势必不能再穿回长衫,呆呆地愣了半晌,却听陶纯纯突地”噗哧”一笑,抿口笑道:”我猜这世上有些人的脑筋,一定不太正常,鹤亭,你说是吗?”柳鹤亭闻言惊奇之外,又觉好笑,但大敌当前,他只得将这份笑意,紧压心底。
哪知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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