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父请罪:“是弟子不才,不应让他们长途跋涉,江湖冒险!是弟子本领不济,不能卫护师妹师弟!师父,弟子们栽了!一入河北境便中敌人埋伏,师弟、师妹都走散了!”
这一个消息比刚才的恶讯更令柳剑吟伤痛,他一生就只是这一个女儿!他急痛攻心,面色倏变,猛地一脚朝前面的一块石头踢去,直踢得石片纷飞,立刻须眉皆张,顿足嚷道:“这!凶徒到底与我何冤何仇?如此相逼了”独孤一行与云中奇急忙过来架住,劝柳老拳师暂收急怒,再听详情,钟海平也过来扶起了娄无畏,对柳剑吟说道:“你先别着急,听听无畏的,你看你把你的徒弟吓成了什么样儿?江湖风浪,本就寻常,令千金也不是寻常女子,怎见她逃不脱虎口?少年人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你我不都是经过大风大浪,还不是都活到现在?”他口里唠叨着安慰柳剑吟,一面催娄无畏道:“你说下去吧,你师父怪不了你的。”
事已至此,柳剑吟急也没用,他再回过头来,把住娄无畏的手道:“孩子,我不怪你,你说下去!”
当下娄无畏含泪颤声说道:“弟子无能,闯了这大乱子,您说是怪我,也是该当,师父你不知追那些凶徒多气人,打退了一批,又是一批,好像‘冤鬼’一样的死死相缠。”
原来当日娄无畏和柳梦蝶、左含英三人,匆匆引剑北上。柳、左二人都是初涉江湖的孩子,娄无畏自不能不加倍小心,偏偏柳梦蝶又是那样娇戆,完全不把江湖风浪放在心头;而左含英那孩子,又只知跟住他的师妹,也不理会江湖险恶。而这三人,一个是粉雕玉琢的少年,一个是明艳秀丽的少女,一个是威武魁悟的壮汉;铁骑飞腾,风尘侠影,特别容易引人注目。他们还没有出山东境,已经给人暗暗缀上了。
出事那天,他们刚刚出了山东境,想赶到河北武邑投宿,偏偏中途遇了一阵骤雨,歇了一会,至到黄昏时分,还未望到武邑城。娄无畏心中着急,忙叫他的师弟师妹们策马驰驱。娄无畏骑术极精,跑了一会,已把柳梦蝶和左含英抛在后面,他只好不时勒紧缰绳,等待他们,谁知他们却总不肯赶上,娄无畏回头一顾,见他们谈得正欢!左含英在马背上口讲指划,似在逗柳梦蝶说笑,他们两人是想反正今晚能赶到武邑县城,晚一点又有什么紧要?娄无畏见这情形,倒不好催促,在他心目中,还是把师妹当做小孩子,可是这“孩子”已不是绿树上的嫩芽,而是含苞待放的蓓蕾了。一路上,柳梦蝶倒天真烂漫得很,时时要向娄无畏问这问那,要他讲江湖的经历,武林的传奇,和各派武功的秘奥;而左含英每当她的师妹去缠师兄时,面上总有点怏怏之色,倒弄得娄无畏有点不好意思。因此他现在瞧着他们,倒不便催促,也不便勒马等待他们,只好和他们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行行重行行,不觉暮蔼苍茫,寒鸦噪树,行不多时,武邑已隐然在望。娄无畏心想:“只要一赶到郊区,见到人家,今天就算对付过去了。”哪知心念方动,迎面的山岗,己疾凤迅雨地飞窜来几骑健马,“吧吧”连声,半空中飞过了几枝响箭,娄无畏愕然拔剑,当头一骑已飞驰至跟前,其余三骑,竟斜刺地冲截出来,把娄无畏和左、柳二人分开两处!
娄无畏蓦然一惊,不待拒敌,便先回救,他一拨马头,一跃数丈。哪知马蹄未落,暗器已来,娄无畏将剑一抡,“剑斩连环”,迎着暗器来处挥去,可是护了人,却护不了马,那匹健马已厉声长嘶,双膝下跪,娄无畏急在马背上一纵双肩,身躯随着剑锋,“神鹰展翼”,斜刺里飞掠出三丈开外。
但就在这瞬息之间,娄无畏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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