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也没什么,可如今易兰台全无护体之力,倘若任这股内力冲入心脉,后果直是不可想像。情急智生,易兰台暗运心法,依照平日里运功之法将这小股内力归入气海。因这股内力并非本身所有,一入气海,立即左冲右突,易兰台随即纵身,施展轻功向洞顶跃去。这一跃姿态优美之极,易兰台广袖舒展,虽处狭隘山洞之中,风仪却如腾越于九天之上的凤凰。这轻功虽然高明,江湖上却也未必寻不出相若之人,但若说有这功力同时又有这气度,却再寻不出第二个。他指尖触到嶙峋石壁,觉出其中确有一样物事,夹手一夺,硬生生从石缝中把那样物事抽了出来,随即一个转折,轻飘飘直落到地上。他起纵间借那一小股内力流转,待到落地之时,内力恰好用完。他将手中物事递过去,微笑道:“赵姑娘请看。”赵清商又惊又喜:“你的轻功可真好看!”又道,“你武功恢复了?”易兰台微笑摇头,赵清商这才来得及看他手中物事,一看之下却只有更为惊讶:“这是……流水剑!”那是一把没有剑鞘的长剑,剑身薄锐,形状与赵清商手中的止水剑相似,然而止水剑不过是在日光下方觉其中有水光浮动,还是人间可见之物。这把剑剑身却呈半透明状,就在黑暗之中,剑身处亦有水光迸现,流动不息,若非亲眼见到,实难想像世间竟还有这等神兵。赵清商低声道:“传说殷浮白前辈当年无意间得到一块天外陨铁,他一连找了十九位铸剑师,这才铸成这一把奇兵,没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说罢自己却又奇怪,“可是,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呢?”
山洞狭窄,再无他物。二人担忧外面的追风刃,便匆匆返回原路。流水剑并无剑鞘,赵清商便从包裹里寻了一件衣服将其裹上,负在背上。一路行走,她又想到洞中易兰台忽然施展轻功,便向他询问。待易兰台解释之后,赵清商思索片刻,忽道:“既然这样,易公子你自己虽然无法再练内功,那么别人输你一些内力,是不是也可以用?”她有一句话在心里未曾说出,这样的轻功再不得见,实在太可惜了。易兰台道:“他人内力与我并非同根同源,骤入体内,有害无益。”赵清商不肯罢休:“那若是与你同根同源的内功呢?”易兰台道:“纵是相同内功,也只有少数几种特殊心法方能输入。”何况习练“枫叶冷”的,江湖除了自己与师伯吴江外,恐怕也无他人。赵清商再度失望,想了一下又道:“西域罗天堡堡主介兰亭的老师谢苏,听说也没有多少内力,易公子你可能借鉴一下?”谢苏这个名字,堪称江湖传奇之一,与他同时代的俊彦大多已逝,而谢苏的最后一战也已是七年前的事情,后来再未见他现于江湖。青年时期,谢苏在一场恶战中身受重伤,内力丧了大半。但后来仍以千里快哉风轻功、三式左手剑以及机簧暗器闻名江湖。易兰台并非没想过此人,但他与谢苏情形又不相同:一则,谢苏尚余少许内力,但他却一分也无;二则,千里快哉风轻功可借力使力,他所习轻功却并非如此;三则,谢苏习得机簧暗器亦用了数年,他此刻却没有这个时间。赵清商见他沉吟,猜到此路又不通,心中难过,无精打采地往前走。刚转过一个弯,易兰台忽地一把拉住她,展身形挡在前边。他脸色沉肃之极,低声道:“狼。”随即脸色又一变,“糟糕,追风刃莫不是出事了?”蜡烛的影子在山壁上映出暗淡的光晕,两头巨大的狼影在光影之下扭曲成极其诡异的形状,悄无声息地向二人逼近。追风刃盘膝坐在洞口,眼睛盯著下方。先前一刀震慑,群狼一时也不敢妄动。过了一会儿,那些玛吉罕率先趴下,有几头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后面的灰狼也散了开来,有的卧倒,有的更是走远了些。追风刃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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